對于天機宗,云環翎不會退讓。
但是對于幕后之人,蘇玖也不會退讓。
如今,她只希望這兩人不是同一個才好。
于她而言,喬子容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次便足夠了。
蘇玖垂下長長的睫毛,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于其中。
卻不知,云環翎已經看了她許久。
而他的目光中,也藏著那不可言說的疼痛。
無論這一夜發生了什么,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了。
蘇玖今天早早便來到了自己所屬的擂臺前,只是在到達那里的時候,發現還有一批人更早的到達了擂臺。
看宗服,這些人似乎都是來自于不同的宗門。
蘇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越是靠近擂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便越多,有好奇有打量也有不懷好意的戲謔,更甚者有一些小宗門弟子的目光還透著幾分垂涎。
“嘖,謝良也是真的敢,喜歡滄瀾宗的親傳弟子。這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你小聲些,別忘了,之前滄瀾宗的弟子剛揍過一批。”
那人不懷好意的笑道“長得這么招人,還不許別人喜歡么?這滄瀾宗的行事作風未免太霸道了些。”
“唰。”有疑似飛鏢之物,從那人臉頰劃開。
那說話之人先是一愣,進而才抬頭看向那手執折扇的男子。
不是童七是誰。
只是在蘇玖看來童七一向是笑嘻嘻的,但是今日的他似乎格外不同,他的眼底藏著濃濃的暴戾,似乎要將什么粉碎個徹底。
而那人則是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沾染了一手的血液。
那人心中怒極,但在看到來者的宗門服飾的時候還是慫了一下。
只是就這么走了又覺得有些太丟臉,于是外強中干的對著童七吼道“你做什么!這么多人又不止我一個人說了,對我發什么脾氣!你們宗門的簡直是一群神經病。”
他沒注意到的是,原本跟在他身邊的小弟子早就悄悄的躲開了。
童七目光劃過一陣狠厲,剛要出手,便被蘇玖攔了下來。
“怎么說也是天黎宗的地盤,現在動手不是將把柄往別人的手上送么?何況,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總要先了解一下吧。”
童七面上僵了僵“你不必理會他們,一群沒能耐的孬種,只敢暗中做些下流勾當。”
那弟子見蘇玖攔住了童七,不由得嗤笑道“你的畫像早就傳的人盡皆知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那謝良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那人邊說著,邊朝著蘇玖的方向看了過來,不得不說蘇玖這人冷雖冷,但那張臉,那身線也確實是吸引人。·
他悄悄的吞了一口口水,將自己的小心思小心翼翼的藏了藏。
只是美人雖好,但還是太厲害了些。那人走了,雖然面上看似平穩,但腳下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到了后來也足以達到腳底生風。
想來也是怕蘇玖和童七事后算賬。
這個時候一張畫像自天空之上緩緩飄落而下,童七的臉色變了變,就想毀去那畫像,但他卻忘了,他旁邊站的可是比他高了一個大階的蘇玖。
在他靈氣對著那畫像沖擊之前,它已經被蘇玖握在了手上。
畫卷鋪展開來,如之前那人所說的一般,上面的女子穿著極少,幾乎是只有兩層薄紗遮住了身體,只是薄紗能掩蓋住畫中女子的重點部位,卻蓋不住那玲瓏的曲線。
女子半臥在長椅上,姿態看起來嫵媚而悠閑。
從氣質上來看,這分明是和她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然而單從五官來看,確又是像極了她。
可惜的是,蘇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做這么嫵媚的姿勢。
畫中女子身邊放著一把長劍,看紋路赫然是霜寒紫極劍。
霜寒紫極劍半出鞘,還泛著淡淡的藍光。
蘇玖突然笑了笑,想來畫中的人除了她的相貌,對于她的其他是分毫不了解的。
如果那人足夠的仔細,便會發現她手腕上還有一條看似普通的珠串。
但因為蘇玖從來沒在畫手眼下使用過九星凈世珠,故此可能也被那人給忽略了。
同時,蘇玖也確認了一件事,這人在眾多弟子中身位不高,因為凡事有點身份的都不可能不認識九星凈世珠。
最后一點便是女子臉上的印記。
蘇玖猜測那人十有八九是筆誤,因為那女子臉上的花瓣比她所擁有的多了一瓣。
蘇玖朝著畫像的左上方看去,果然是一首艷詞,作者可以說字里行間都表達著對畫像上女子的愛慕。
童七臉色黑的已經不能再黑了,周圍一圈人也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看著蘇玖。
蘇玖卻是萬分不在意的笑了笑“上面畫的又不是我,師兄你臉黑什么?”
雖然蘇玖現在修為已經遠高于童七,但是對于這個對她一直盡心維護之人,她仍然愿意稱一聲師兄。
童七愣了愣“那張臉…”
“想來師兄在拿到畫之后,太過于生氣,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吧。”
童七只見蘇玖指了指那女子臉上的印記。
“很顯然,花瓣數目不對。”
童七之前一看和蘇玖那張過于相似的臉,只顧著生氣,竟沒有注意到細節,如今再一細看,立刻看出了其中的問題“這女子臉上的花瓣比你多一瓣?”
蘇玖點了點頭,唇角微微勾起“我猜,畫這幅畫的人,并未仔細注意過我的印記,只以為我和明蕓長得一模一樣,與其說,畫這畫之人是以我為參考畫出來的,不如說,是按照明蕓的容貌畫出來的。”
童七這個時候也有些反應過來了“那豈不是說,這人更熟悉明蕓?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天黎宗之人?不過這詩句上所指之人分明就是你!”
“而且,方才那人也提到了謝良的名字…”
蘇玖似是明白了什么,直接走上前攔下了一個天黎宗的弟子“這畫上明明沒有署名,你們為何一眼便確認這是謝良所畫?”
那弟子見自己被蘇玖攔下來,原本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這畫像一出,滄瀾宗的弟子就跟瘋了似的,誰敢提及就上前咬誰,到現在為止被打傷的弟子,已經不下十個了。
不過聽到蘇玖有此疑惑,又不禁有些奇怪“這有什么奇怪,因為字跡啊,這字跡很明顯就是出自于謝師兄之手。”
蘇玖放過了那弟子,同時也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怕是有人想借著我的手害謝良。”
童七怔了一瞬,同時也想明白了蘇玖所說的話的意思。
蘇玖甩了甩手中的畫像“這畫還有很多張?”
童七臉色十分不好的點了點頭,要不然怎么會在短時間內便傳的到處都是。
蘇玖沒在說話,而是眼底劃過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