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關于這一點,他們顯然是在做夢。
當然,蘇世也不過就是想想,真讓他對蘇玖做什么,別說青嵐的蘇家,便是滄瀾宗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他可是惜命的很。
他復又看了看蘇玖的骨齡,心里不禁微微嘆息,果然就如同他師父所說的那般,是個怪物。
四十歲,元嬰中期,人干事?
不過,帶不回去也好,不然,他怕是又要被師父叨叨的使得耳朵不得清凈。
蘇玖同蘇家主以及在旁的幾個蘇家弟子隨意聊了兩句后,便同蘇家主進了議事廳。
他們一進去,蘇家主就揮退了旁的其他人。
很快議事廳就剩下了,蘇玖,楚洛痕和蘇家主三個人。
蘇家主看著已經成長的如此優秀的蘇玖,不禁嘆息“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綿綿也該快醒了吧。”
蘇玖唇角微勾,點了點頭“藥我已經找齊,不出一個月便差不多了。”
“辛苦你了…”
此時的蘇家主,哪里還有半分在眾人面前的意氣風發,他一只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摁住額頭,一邊嘆著氣。
蘇玖想,原來他不是不擔心蘇綿綿,而是選擇將這份擔心深藏。
畢竟他是一家之主,他的每一個舉動都代表著蘇家的顏面。
說到底,蘇家主不管受了再重的打擊,都只能埋藏在心間,面對蘇家弟子的時候,更是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因為如果連一家之主都不能有一個好的精神面貌,弟子們怕更是會人心惶惶。
蘇玖搖頭“這次回來,我主要還是為了問您一件事…”
蘇家主抬起頭來看向蘇玖。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在哪里被撿到的。另外,你在撿到我之前,曾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蘇家主在聽到這個問題的一瞬,身體十分明顯的僵硬了一下“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蘇玖眼斂微垂“我在進階元嬰的時候,曾墜入過一個夢境,剛清醒的時候,那個夢境還有隱約的輪廓,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那個夢開始變得越發的模糊。
而如今,關于這個夢境我唯一的記憶便是和我出現的地方有關。”
蘇家主點了點頭,目光變得十分悠遠,他開始回憶起了一股源自于四十年前的往事。
“那天我們蘇家聯合的另外幾個世家,原本打算出門狩獵的,但是還未等我等出門,外面突然下了一場很大的雨,這場雨來的猝不及防,使得我們暫時只能呆在家里。
在那個時候,整個平城,包括大行山這一片的地界,都是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除此之外,那天的天氣也是格外的寒冷,要知道,那個時候正直七月,即便還沒到最為炎熱的時間點,外面的氣溫也不該稱的上冷才對。
但事實就是很冷,冷到讓不少人都產生了錯覺,以為到了冬天。
大家都以為等雨水雷電散去后,這樣的寒冷還會持續上一段時間,卻沒想到,在陽光出現的一瞬間,整個平城又立刻開始持續性的升溫,仿佛之前我們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我心里知道,那絕不可能是錯覺。
當然,我們也曾懷疑過,是哪個大能在這里施術,但大家很快便排除了這個想法,因為空氣中并沒有大量的靈氣流動,也沒發生靈氣暴動。
后來,我們便出了門繼續那次狩獵,再后來,便遇到了被掛在枝椏上的你。
如果,你說撿到你之前,所發生的奇怪的事情的話,那應該只有這一件了。”
楚洛痕若有所思的看了蘇玖一眼。
蘇玖則是抬頭問道“您撿到我的具體地方還記得么?”
蘇家主點了點頭。
“可以帶我去看看么?”
蘇玖話音剛落,突然有個十分急促的敲門聲自外面響起。
蘇家主揮了揮衣袖,門前的靈氣被揮散,門自然而然的被打開。
進來之人,正是方才蘇玖在蘇家大門前剛見過的蘇世。
此時的蘇世嘴里已經沒有那根雜草,甚至面上原本的玩世不恭也消散的干干凈凈。
“出事了。”
蘇家主微微皺眉,抿了抿唇,匆匆走了出來。
蘇玖和楚洛痕也緊隨其后。
一出門,便發現了現在天空的異常。
不用異瞳,只是單單的這樣看去,整片天空,宛如被籠罩在了一層灰色的色彩。
但蘇玖在開啟了異瞳之后才發現,被籠罩的不是天空,而是平城,和它附近的大行山!
同一時間,夏玨也在查找著有關于楚洛痕那個問題的卷宗。
其中一個卷宗上明確的記載著這樣一句話。
陳河,筑基后期修士,上一屆大行山加固封印的領頭人。
夏玨手執卷軸的手,不禁頓了一下,引起他注意的不是這行字的內容。
而是陳河這個名字是用紅筆寫的。
在執法堂的卷宗上所印刻的名字,除非身死,不然名字永遠不會變紅。
夏玨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桌面,目光泛著幽幽的寒光。
嘴里輕聲呢喃道“死了?”
風祁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靠近了兩分,朝著夏玨握著的卷軸看去。
“你查這個人做什么?”
夏玨撇了風祁一眼“你去查查這個人怎么死的。”
風祁朝著其中一個書架,掐了一個指決,一道靈氣拂過,一本玉簡便落在了他的手里。
“死于外出歷練之時,詳細的沒有,畢竟是個資質一般之人,雖然進得內門,卻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受到關注的。”
“死亡時間。”對比風祁,夏玨的廢話便少了許多。
風祁淡聲說道“死于兩年前,是一個停魂殿的小弟子,發現他魂燈滅了。”
說到這里風祁的語氣頓了頓“怎么有問題么?”
夏玨眼底劃過陣陣寒意,自然有,不只有,問題怕是大了。
“你再查查,三年前那次參加加固大行山封印的其他人。”
風祁十分聽話的又抽出了幾個玉簡,玉簡于半空之中一一展開,風祁也一個個的看過去,這一看,便是他都沒能維持住面上的情緒。
“都死了?”
雖說這一批弟子的死亡時間點都是不同的,但就這么巧合,他們幾乎都是死于三年前的同一個月之內。
夏玨瞇了瞇眼睛“楚洛痕既然能這么問關于大行山的問題,想來是察覺到了什么,如今我們的答案若是證實了他的猜想,大行山的麻煩怕是要臨近了。”
“你知道楚洛痕那家伙都在想些什么?“風祁覺得有那么些許詭異,但具體哪里不對一時間竟沒想明白。
夏玨輕輕的掃了他一眼“很難猜么?他們二人若不是發現了什么,絕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