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為什么追殺蘇玖呵楚洛痕!你們水月派又有什么目的!”寧帆旁邊的男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審訊時多了一份令人生畏的氣息。
沙子來心下微轉,垂著頭似是已經放棄掙扎“是我師父水蕘兒讓我來捉拿蘇玖的。
想來你們執法堂神通廣大,也應該早就查出了我師父如今已是重病纏身時日無多。
無夷族的少女蠱也好,禪音寺后山秘境中的佛家圣器也好,其實我們尋這些的目的都不過是為了給我師父療傷延壽。
至于關于蘇玖…是我師父從一個逃跑的魔修口中知道了她的秘密。
我師父說她有…“
“撲哧!”是飛鏢穿透胸腔的聲音。
而沙子來整張臉還處于一種錯愕的狀態。
執法堂的其他弟子紛紛不解的看向寧帆。
寧帆將帽檐拉的更低了,只露出一個白皙的下吧,竟是連唇部也遮住了。
“我已經了解了全部,他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
他旁邊那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沙子來已經倒地的尸體,尋思著,沙子來尚未說完的話是什么…蘇玖到底有什么秘密,又是連執法堂其他成員都不能知道的…
有一個執法堂成員忍不住發出質疑聲“怎…怎么就給殺了…”
他旁邊的弟子趕緊用手肘捅了捅同伴,讓他閉嘴,別多問。
倒是寧帆旁邊的男子這個時候又開口了“此人說的不一定都是實話,不經二次審訊便直接殺了,想來你已經知道他的話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寧帆依舊沒有說話。
“其實你殺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那個叫蘇玖的小女修遮掩某種秘密吧。”這句話,男子用的是傳音入密。
寧帆的兜帽輕微的晃了晃,似是有情緒在浮動。
男子心下微轉,更證實了自己的某些猜測。
“風祁,不要觸及不該你觸及的東西。”
男子聽了寧帆的話,只是挑眉笑了笑倒是沒多說什么。
風祁,滄瀾宗執法堂的執法長老之一,是除了夏玨,寧帆和副堂主外權力最大的人。
其人心思縝密,分析能力不在寧帆之下,在刑訊犯人之時,往往通過很少的線索,便能獲得很多的訊息。
在他看來,剛才沙子來雖然敘述的一部分都是他原本已經知曉的事情,但關于抓蘇玖這件事,他還是更偏向于是沙子來的個人行為。
只不過這水月派也不干凈便是了。
“你這么做,可是讓滄瀾宗少了一個和水月派談條件的籌碼。
不然憑借執法堂的本事,原本是可以從沙子來口中套取更多的情報的。”
寧帆兜帽的方向轉向了他,聲音淡然,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沙子來本來就算是意外的存在,有沒有他都并不能改變什么。”
風祁點點頭,知道這樣爭論下去也出不了什么結果,不過對于寧帆想要隱藏的秘密,他倒是真的來了幾分興致。
到底是什么樣的秘密,值得寧帆親自動手解決這個禍害?
結合之前沙子來所說的話,不難推斷出,無夷族也好,禪音寺圣器也好似乎都是關乎于治病延壽之用,難道說蘇玖身上也有什么類似的法寶或者丹藥?
不過為了這些東西滅口,寧帆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
風祁的第六感告訴他,事情絕對不像表面的那般簡單,只是可惜他這次前來身上是帶著任務的,不然他一定好好研究一下這其中的疑惑之處。
與此同時,寧帆也祭出了兩張傳音符。
不用想也知道其中一張是給夏玨的。
經過一晚上的沉淀,蘇玖的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
逝者已矣,而在滄瀾宗還有一個對于她很重要的人在等著她。
小師叔說的對,這本就是個危險的世界,自己的性命只能由自己來負責。
千狐山也好,幽冥山也好,皆是危險重重之地,在那里心緒外泄,真的是無異于在找死。
蘇玖第二天清晨一出門便收到了兩張傳音符。
一張來自于寧師兄,一張來自于鬼坊。
看到那張來自于鬼坊的傳音符,蘇玖神色不禁染上了一抹幽深。
“走吧。”
蘇玖回頭,這才發現小師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后。
蘇玖搖頭“我們怕是要怕是要再等一日了。”
“是執法堂的傳音符?”
“還有一張是來自于鬼坊的。”
宮昊是在被押進滄瀾宗執法堂后,是被里面的刑法生生折磨死的。
死前,執法堂從他的口中套取了不少情報,其中便有一條關于蘇玖體質存異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宮昊吐露了那心腹的名字沒多久后便死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執法堂的人又開始在蠻荒全面積搜索這個人的所在,只是執法堂的人到底晚了一步,在尋到那人的時候,那心腹早就死了。
這中間,執法堂也曾暗中調查過這心腹都曾和誰接觸過,但結果并不盡人意。
他所接觸過的人太多了。
多到沒辦法大面積排除,而且這些人中多數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執法堂畢竟還是執法堂,他們最后還是查出了幾分線索,在那人被追殺最難的時候,有個人曾對那人伸出過援助之手。
是一個有點胖的道修,從正常人的角度來分析的話,那人以救命之恩為由,將蘇玖的秘密同救他性命之人說了,不是沒可能的。
何況一個道修會無緣無故救一個魔修么?
這件事怎么想怎么詭異。
于是那胖子便成了那一帶執法堂弟子重要的搜查對象。
只是線索太少,最后依然只能無功而返。
沒想到他們尋找多日的人居然會為了對蘇玖出手,出現在陰川大陸,還恰好被寧帆所碰上。
這叫什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夏玨捏著傳音符,眼底難得的染上了幾分笑意。
果然還是死了的人最讓人放心了。
夏玨眼底的幽光微微閃爍,遮住了他那深不見底的心思。
蘇玖后來不得不換了個大一些的房間,因為寧帆帶著人和鬼坊的人居然同時來了這間小小的客棧。
鬼坊這次的到來可謂是十分有誠意。
“這次是黑子自作主張才有了讓蘇道友受驚一事,鬼坊實在是有些對不住各位。”
蘇玖目光中盡是厲色“不是鬼坊授意?”
那人賠笑道“我們哪里敢接關于您的任務,真的是黑子為了私怨才有了這次襲擊。不過黑子已經死在那場戰斗中。
說著那人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蘇玖“為表歉意,這是我們少坊主的一點心意。
當然,如果蘇道友還不滿意的話,盡管可以再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