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此時絲毫沒有注意到,她手背上曾被銀雪親吻過的地方驀然出現了一個印記,這印記看起來似一條潔白而又毛茸茸的尾巴。
印記閃了閃,又重新歸于了沉寂,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果然,在蘇玖下山之后,便聽到了通往陰川大陸的傳送陣已經完全修復。
這一切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畢竟盼著拿到這鐲子的人太多了,幾個世家的勢力可以說都有參與。
但是冰靈根在這世上又是如此之少,好不容易提前得知他們這里要來兩個冰靈根的肯定是要將他們留住。
可惜的是,這些世家派去的人基本都是有去無回,因為貪婪。
所有人都想要的往生鐲,但最后它依然回到了它本該去的地方。
各大世家即使心有不滿,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因為他們已經接到了來自于滄瀾宗執法堂的通牒。
這一次便算了,但如果等蘇玖出來后,他們還要繼續找麻煩,那滄瀾宗執法堂便要請他們去喝上一波茶了。
當然不是真的喝茶,而是讓他們體驗一下滄瀾宗執法堂的熱情而已。
蘇玖等人一回來便去了在這城中租的院落內。
幾乎是一進入院落,她便給整個院落上了一層結界。
楚洛痕需要吃明華丹進行閉關調息,故而不能有任何差池,蘇玖進行護法,而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全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第一個和蘇玖提出辭行的是顧凝云和烈無雙,原來她們本來就是打算去陰川大陸辦事的,只不過因為陣法被損毀又恰好碰到了來求助的金辰,才同他們一起進了秘境。
不過現在陣法已經修復,顧凝云二人也是真的需要走了。
接下來辭行的便是金辰了。
其實最初金辰是想同蘇玖去往陰川大陸,但卻被蘇玖以拖后腿為借口給拒絕了。
畢竟陰川大陸危險重重,金丹修士過去都要掂量一番,更談何還沒到金丹的金辰。
尤其他們這次此行的目的還是幽冥澗,蘇玖就更不可能帶上金辰一起走了。
因為在那里,便是連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活下來,更談何再保護一個人。
“今日你便帶著冰清雪蓮回去,這東西在外面越久越危險,早日回了門派反而安全。”
金辰抿了抿唇,一股無能為力的頹喪感頓時侵上心間。
“那接下來你和楚師叔多保重。”
蘇玖看了一眼楚洛痕那緊閉的房門,不禁嘆氣,其實便是小師叔,她這次都不愿意讓他同去,畢竟就算有明華丹,她也沒把握能讓小師叔在三個月內調整到之前的狀態。
就在金辰要告辭之際,院落門前的陣法突然被觸動。
蘇玖如玉無暇的手輕輕一抹,半空中便出現了一塊光幕。
她看到來人,唇角微勾,這些人倒是來的快,本來還想金辰親自去尋這二人呢…
蘇玖放這兩個人進了院落之中。
金辰則是略顯茫然的跟著那二人大眼瞪小眼。
蘇玖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別看了,執法堂的弟子,從殤引大陸到滄瀾宗距離不算近,冰清雪蓮不能有半分閃失。
是我提前和他們打好了招呼,讓他們護送你回去的。”
金辰靠近蘇玖,低聲問道“你什么時候和執法堂走到一起去的?”
蘇玖想了想“大概已經有些時日了。”
說罷蘇玖手心劃過一抹流光,一塊黑金色的玄鐵令牌赫然出現在了她的手心之上“從極北秘境回來之后,我和童七便入了執法堂。
只不過因為事情太多,一直沒有對外公布罷了。”
金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所以極北秘境那次,便是夏玨師兄對于你和童七的考驗?”
蘇玖點頭“可以這么說。”
但蘇玖沒說的是,她手上的令牌和童七手上的還不同,她手上的這塊令牌和副堂主等階,除了夏玨,幾乎可以調動執法堂內外明暗的所有人。
金辰看著蘇玖的令牌劃過一絲羨慕。
“等我和綿綿金丹了,我們也要進入執法堂。”
旁邊的兩個執法堂男弟子笑了,笑容中并不含有嘲諷和惡意,只是像看小孩子一般的笑“這位道友,你要想進執法堂需要通過考驗不說,還要主動放棄峰主的位置,才能進入執法堂。”
據執法堂的情報所了解,金辰尚且不論,蘇綿綿卻是紅綾指定的繼任者,也就是下一任火焰峰的峰主。
不過金辰的話倒還是有可能的,因為金御峰的峰主雖然對金辰不錯,但單論繼任者而言,明顯還是更偏向他的大徒弟。
金辰顯然也想到了蘇綿綿的情況,不禁面露遺憾。
蘇玖扶了扶額頭“你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
金辰臉頰微微泛紅。
幾個人在說了一會兒話之后,方才離開。
金辰走了,走的時候也不忘記再三囑咐蘇玖一定要多加小心。
除了兩個好友陸續辭行以外,城里還發生了大大小小幾件事。
第一件是書家的書黎自山上回來之后成了廢人,而書無歸則失蹤了。
不用想也知道書無歸是怕擔責任偷偷的跑了,但是書黎卻像是瘋了一般一天到晚不依不撓,揚言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他如今被廢了丹田,沒了修為,即使是從夫人肚子里爬出來的,也沒幾個人愿意搭理他了,反而以前一直不受寵的書意,成了這一代孩子中最大的贏家。
書黎想讓他的家主父親找蘇玖一并報仇,但書家主向來利益至上,何況他本也不怎么看好這個兒子,更不會因為他得罪一個大宗門的親傳。
滄瀾宗這才剛給他們下過通牒,他便對蘇玖出手,是生怕引不起滄瀾宗的注意么?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什么樣子,所以這次即便是夫人哭和鬧,他也堅決不會去找蘇玖的麻煩。
“夫君,書黎可是你唯一的嫡子啊。”
書家主擰眉,顯然已是非常的不悅“還不都是你慣的!”
那女子一噎,隨即又道“那小小女修不過就是滄瀾宗的一個弟子,我們何必如此小心謹慎,便是抓了,他們難道還真能派人滅了我書家不成?”
那家主冷冷的掃了一眼,同他同榻而臥多年的妻子,只覺得蠢笨無比。
“一個小小的弟子?那是親傳弟子!你果然是在宅子里呆久了,腦子都呆的木訥了!滄瀾宗執法堂那是我們這種三流家族能惹得么?何況那蘇玖也不是什么小小的弟子,人家是楚墨瑾座下的唯一親傳!
楚墨瑾知道么?三百多歲出竅期的那位!”
婦人雖說并不怎么接觸外事但是修真界某些人的名諱還是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