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一行人得以有了好的休息時間,顧凝云一隊卻是要瘋了。
雖說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線,但是中途也遇到了一個陣法師利用布陣,對其進行絞殺和攔截。而他們這一隊的隊伍中并沒有陣法師,最后還是依靠兩個元嬰修士暴力破陣。
只是這暴力破陣可要比常規破陣困難多了,在破陣之后,哪怕是元嬰修士也有些吃不消。
顧凝云甚至還受了傷。
看到顧凝云面色蒼白,唇角泛出點點血跡,和她同行的幾個同門師姐妹簡直心疼壞了。
另一個同顧凝云一起破陣的元嬰修士看起來則是沒什么變化。那人一席黑衣,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說話,在眾人都在調息的時候,他也不調息,只是靠在樹上,似是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有不少人心中忍不住狐疑,為什么一同破陣,顧凝云受了傷,而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答案。
那人突然間便抽劍斬向了還在打坐的顧凝云。
男子畢竟和顧凝云一樣同為元嬰中期的修為,其他修士便是有心攔截,速度也是跟不上的。
幾個天音閣的弟子更是臉色都白了。
就在他們以為顧凝云死定了的時候。
突然“叮”的一聲響徹于林間。
眾人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顧凝云已經睜開了眼睛。擋住那人利劍的正是她的本命法寶,霓裳箜篌。
不得不說,單論這箜篌真的是美如畫的杰作。
也不知道是何等身懷玲瓏心之人才能煉制而出此等靈器。
雖說是靈器,但有人也感覺到了它的靈氣濃度,已經無限接近于了靈寶。
顧凝云本就生的極美,再加上她又穿著云裳服飾,配著霓裳箜篌,就更像個如同落入九天的仙子。
不少人看向顧凝云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呆滯。
唯有那黑衣男子像是瞎了一般,見一擊不成又來了一擊。
顧凝云面色淡淡,單腳輕輕點地,抱著箜篌迅速向后撤離遠處。
而她原本所在之處,因為劍氣的到來,被劈了個塵土飛揚。
黑衣男子見顧凝云可以輕易躲過他的劍氣,面上不禁露出幾分猙獰之色“你方才果然是裝的!”
顧凝云的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變化,卻也沒有否認黑衣男子所說的話。
這個奸細她也是方才同他一起破陣的時候才發現的。
方才那個困陣,如果二人同時傾盡全力,破陣不過是十幾息的時間。
而顧凝云前兩下確實是用了全力的,但也是這兩次攻擊陣法,也讓顧凝云對此人心中存了疑慮。
顧凝云是從第三次攻擊開始,進行了靈氣保留。
那人見顧凝云的攻擊一次比一次弱,只以為是她體內靈氣減少所致,并沒有懷疑,所以顧凝云便是憑借此才偷偷留了這么一手。
誰想,這人竟是真的懷有異心。
顧凝云即是有所防備,自然不會讓他輕易得手。
而那黑衣散修則是以為顧凝云受了重傷,其他人又不足為慮,只要先解決掉顧凝云,其他的人都不會對他存在什么威脅。
這般想著便這般做了,卻沒想到顧凝云早就在防著他。
二人都是元嬰中期的修士,打斗起來動靜自然不小。
若不是顧凝云在飛離前提前給隊友們布置了一個防護罩,此時的他們怕是都要受到一定的波及。
顧凝云善箜篌,她的通過神識操控音律,擾的那黑衣男子煩不勝煩。
不止如此,顧凝云還練就了一身好的身法,那人只見她的身形不斷在空中飄蕩,幾乎使得他劍劍落空。
時間越久,音律越是能夠滲透他的識海,如果再讓此女繼續如此,他必會落敗。
顧凝云波動琴弦的手不停,目光卻是微暗了幾分。
不得不說的是,對面之人對神識上領悟的天賦怕是也不低。這么久還沒在她的音律中迷失自我,說明他也是很厲害的存在。
這般想著她手中的琴弦撥動的更快了幾分。
黑衣男子強忍著那股快要炸裂的疼痛感,迫使自己的精神力更加集中了幾分。
他心中微沉,眼底隱隱的有陰翳之色在浮動。
眾人只見他唇形快速的張張合合,似是在念動著什么。
這一狀況,顧凝云自是也察覺到了。
她薄唇輕抿,不再彈奏箜篌,而是輕輕捏住箜篌的尾弦。
那黑衣男子的術法降落的一瞬間,顧凝云直接用尾弦割破了手指。
尾弦立刻染上了一抹嫣紅,她的周圍升起了一層紅光,將原本打向顧凝云的術法,又再次全部反彈回了那人的身上。
但同時紅色的光罩破碎,顧凝云也吐出了一口血來。
而那人則是直接沒了聲息。
下面的天音閣弟子,看的心臟都要揪起來了,好在最后贏了。
如果說之前顧凝云的面色蒼白是裝的,那么這次便是真的。
顧凝云最后會受這般重的傷,最后還是要歸功于那人用的禁術。他用禁術,她便只能用天音閣的秘術來對付。
但不管禁術也好秘術也罷,這種東西只要用了便是要付出代價。
好在秘術不比禁術對修士的傷害那么大。
顧凝云估算自己大概兩天時間差不多就能恢復了。
有其他修士心有不滿,覺得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最后都被天音閣的幾個女弟子給懟了回去。
“要走你自己走,夏堂主都傳音說了,讓我們慢慢走,你們急個什么勁。何況你們別忘了,要不是我師叔,你們早就被團滅了。”
之前著急要走的人明顯不服氣,卻也不好說什么“女修果然都是蠻不講理。”
天音閣的修士聽了立刻就炸了“女修怎么就不講理了,你要走可以走,我們有攔著你么?”
另一個天音閣女弟子“咯咯”的笑道“男修中沒臉沒皮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想得到我們師叔的庇護還說著風涼話嫌棄我們師叔療傷慢,你還真是又當又立的典范。”
有女修掃了一眼那男弟子,冷嘲道“金丹中期的修為?還真有臉說話,按照修為,我們師叔怎么說也算是你的前輩,莫不是我們師叔看起來太好欺負,才讓誰都能踩上一腳?”
“真是什么品種的垃圾,莫不是又一個奸細?想讓我們師叔帶傷前行,再遇到敵人好被一波全滅?”
這句猜測一出,不只是天音閣的弟子,其他門派的弟子和散修看向那男人的目光也帶了幾分不善。
那男子氣的滿臉通紅,但也知道自己處于不利的環境,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已經沒人會幫他說話,便連之前有等的不耐煩的修士,在此時也選擇了沉默。
但他又不敢離隊,像是那女修說的一般,他一個人前行又沒人庇護,在這荒郊野林能不能活下去都說不定。若是再來個方才那般的元嬰中期修士,他怕是要涼。
兩天后,顧凝云恢復如初,雖然神識方面還有些疲軟,但也已無大礙。
而她隊伍中的這些人,心雖不夠齊,但是運氣還算是不錯,至少在接下來的路程里,他們沒有碰到那些極難對付的五階以上的妖獸。
轉眼間便找到了傳送陣,只是一行人一傳送過去,便被一群修士包圍了,好在這群修士并不算強,他們很快便剿滅了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