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落是誰,那是花家嫡出的正經大小姐,從小便學習馭人之道,自是也懂得察言觀色。
她見蘇玖在聽了她的話之后明顯已經有了意動,但最后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又放棄。
心思微轉便知道了她放棄的原因。
花落落嬌笑道“若是小友想參賽,便與我說一聲就好,我和小友有緣,便做主破這一回例。”
蘇玖垂眸,沒有回話,這一世的花落落和上一世不同,上一世的她已然是孤身一人,但這一世的她身后還有一個龐大的花家。
她如今身份對于這兩大世家來說,都極為敏感,之前她已經拒絕了孫家,若是同意了花落落所說,就相當于徹底和孫家站在了對立面。
但,她不想摻和在這兩家的爭斗之中。
蘇玖還是委婉的而拒絕了。
花落落這般玲瓏的人,如何不知道蘇玖所想,也沒有再提讓她成為陣法師的事情,只是對著臺上的參賽者二人進行了簡單的交流,秉著不得罪也不討好的態度。
臺上正在進行的是一場一階陣法師之間的較量。
只見最后一排某處角落的男子,刻刀運轉的飛快,靈氣流速暢通無阻,很快便刻好了第一個陣盤。
這男子似乎只有煉氣期的修為,但刻起一階陣法卻是有如神助一般,像這種人不是天資極好,便是有什么特殊法器相助。
男子刻完第一個陣盤之后并未停手,而是直接轉戰第二個,速度依然沒有絲毫減慢。
蘇玖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按理說一個煉氣期弟子即使體內再充足,不夠刻完兩個陣盤,但是眼前之人不止做到了,而且還上手了第三個陣盤。
只要完成一個陣盤便算過的比試,硬生生被他在極速的時間內刻完了五個,讓蘇玖最驚奇的是,他刻完了五個之后,依然有體力和靈氣能夠行動,除了臉色蒼白了一點之外,竟是絲毫沒有靈氣透支的征兆。
這不正常!
便是楚洛痕在煉氣期也不可能連刻五個一階陣盤,而絲毫不受影響。
那人從最初的不起眼,到最后驚呆了臺下看熱鬧的眾人。
花落落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臺上那男子。
那男子在收到一階陣法師的木牌時,沒有接,而是說道“我要明天繼續考二階。”
下面眾人嘩然,這是瘋了吧。
刻制二階陣法,你一個練氣修士,體內靈氣夠嗎?
蘇玖抿唇,不管這人的靈氣是從哪里來的,如果他真的是憑借自己的實力便能在練氣刻制二階陣法,那無疑是天賦極強的。
只是她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
當這人走下臺的時候,那人看了蘇玖一眼,雖然只有一眼,她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敵意。
同時,蘇玖也認出了這個人,難怪了,難怪會有敵意。
他不就是兩年前在飛舟上對她大放厥詞的男子么?
還說什么,早晚有一天死在他的手上?
蘇玖看了看那人的修為,眉眼微抬,兩年時間從引氣入體到練氣五層,也算得上是極快,看來此人是另有奇遇。
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和白素很像,莫不是天道又有什么新的打算了?
夜里,鄭啟龍悄悄離開了客棧,帶著白天剛剛使用過的珠子出了城,珠子呈瑩白之色,看起來和普通的珍珠似乎沒什么區別,甚至沒有一絲靈氣,他用雙手捧著珠子,在月上中梢之際,那珠子猛然爆出了強烈的白光。頓時那珠子便充滿了靈氣,表面流光浮動,一看就知其非凡品。
不遠處的蘇玖目光一凝,認出了那顆珠子的來歷。
圣器孕靈珠。
孕靈珠是和天元鎖同等階的存在。如果說天元鎖的作用是鎖住魂魄,那么孕靈珠的作用便是吸納天地靈氣,只是孕靈珠是根據使用者修為來吸納天地靈氣的。
例如如今鄭啟龍只有練氣五層的修為,那么它所吸收的靈氣便只能比他高一個大境界,也就是說它現在可以吸收的靈氣,只有筑基中期的那種程度。
但如果他以后成長到元嬰呢,出竅呢,所以孕靈珠這件圣器,對于修為越高的修士吸引力也就越大。
難怪他要如此小心謹慎了。
讓蘇玖沒想到的是,跟隨他出來的不止她一人。
突然出現在那男修身邊的人,蘇玖看不清他的修為,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已經金丹,那人身形頗為高大,借著月光讓蘇玖看清了那人的臉。
只聽那男子冷笑道“沒想到這里還有個意外收獲!孕靈珠?你也配擁有。”
男子說著便要去搶奪他手上的孕靈珠,只是鄭啟龍早有準備,只見一個陣法在大漢腳下頓時泛起陣陣金光,隨即那大漢便被困在了里面,而他則用了一張千里神行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心里卻是嫉恨上了那大漢,
困住那大漢的只是個二階陣法,雖然被秒破,但也奈不住鄭啟龍使用千里神行更快。
大漢臉上帶了幾分陰沉,是他大意了。
這時,蘇玖突然感覺到了那大漢身上竟然傳來了幾分魔氣。
大漢似是也察覺到了不妥,他的腳下頓起一層黑霧,瞬間也失去了蹤跡。
蘇玖眼眸暗了暗,若說剛才她還不確信,但是當她看到他腳下的黑霧起,她便已經確信無疑。
和魔修八成是因為身上帶了某件遮掩住他氣息的法寶,不然怎么會連她也察覺不到。
蘇玖不由得心下暗驚,回頭看向被夜幕所籠罩的翼城,也不知道這座城里,有多少個像剛才那魔修那般的人。
最近青嵐大陸戒備如此之嚴,竟也有魔修能夠混進來,顯然是別有目的。
蘇玖手上出現了一張傳音符,沒多久便被她拋了出去。
傳音符上只有一句話,“翼城有魔修出現。”
孫家某處廂房內,兩個女子一坐一站,看神情仿佛正在進行一場強烈的拉鋸戰。
林悅笑道“只要我看到我的琴靈,我自會答應和你們簽訂契約,我說過,只要我的琴靈復活,便是主仆契約我也簽。”林悅摸了摸她的古琴,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它。
那女魔修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又有些為難道“話雖是如此說,但我們也會怕你有了琴靈就跑了。”
林悅假裝沒看見那女魔修眼中的精光,只是沉默不言。
女子簡直討厭死林悅這種假清高,還不是一個為了男人就能夠拋棄門派的人,裝些什么?
只是雖然她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卻依然抱著對她的寬容道“算了,其實這兩天長老便已經聚齊了材料,準備幫你的琴靈招魂,但是這次招魂會帶有一點牽制,當然這也是為了防止你叛逃而已,并不會對你的琴靈造成什么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