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見實在奈何不得云環翎,便又將目光轉向了蘇玖,“看來你的小伙伴不準備管你了呢。”
蘇玖不在乎的說道“他一向慫。”
云環翎擔憂的心思收了收,甚至想回懟蘇玖。
方惜見蘇玖并不吃挑撥,沉了臉色“那便你先來吧。”反正她的主要目標本來也不是云環翎。
而是這個和齊玉有所牽連,又拿走寒譚秘鑰的蘇玖。
只見幾道木刺頓時沖至蘇玖面前。
蘇玖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一張冰刺符。
也瞬間朝著那幾道木刺打去,木刺被紛紛打落在地,還有幾根冰刺繼續朝著方惜的方向飛去。
方惜剛要躲閃發現又是兩張符篆,被蘇玖所激活。
云環翎看著蘇玖手里那一張張上品的極品的符篆就這么被丟了出去,忍不住感嘆“真敗家。”
不過,蘇玖眼下確實不適合再動用過多的靈氣,符篆反而是更好的選擇,只用很少的靈氣便可以激活。
方惜雖然達到筑基大圓滿多年,可是因為心性所致,也因為天賦使然,遲遲未能再突破,她的很多時間并不是用來修行,而是用在了算計。
一百七十年來,死在方惜手上的天黎宗弟子多不勝數,只因為嫉妒。
這樣的修士,又怎么可能能把法術練到精湛,能把自己的實力提到極致?就連她的修為都虛的很,這樣的修士在蘇玖眼中看來,別說是一百七十年,便是再給她一百七十年,她也未必會結丹。
一張冰困符瞬間困住了方惜。方惜這才有些慌了,和蘇玖真正打起來之后,她才意識到蘇玖的厲害。
方惜之前雖然看了宗門大比,但對蘇玖的印象始終停留在了擂臺之上,她從來不認為一個剛到筑基后期的修士真的能贏過她這個筑基大圓滿多年的修士。
再加上現在的蘇玖面色蒼白,顯然是氣血虧空之兆,她便以為能輕松取勝。
誰想蘇玖離了劍和術法,照樣能打到她無法還手,以至于被困在冰墻之中。
此時她目眥欲裂的看著冰墻外的蘇玖,怒道“蘇玖!你不能殺我,我是天黎宗的親傳,你殺了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方惜,其實我們之間本沒有那么深的怨恨,或許說,很多人和你之間都沒有那么深的怨恨,可是你屢屢因為某些人做的事不和你的心意,或者有了你所沒有的東西,便對其趕盡殺絕,我倒是想問你一聲,你修的到底是道還是魔?”
她想起老太太曾經提起過的這個人的種種事跡,忍不住唏噓。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誰是該死的,而人做錯事總該付出代價。其實你能活到至今,已實屬讓我驚訝了。”
蘇玖話音剛落,她的紫極便動了,一道銀光閃過,一切便就此結束。
云環翎晃了晃手中的留影石,笑道“去看看山洞的那幾位吧。”
蘇玖一進去就看到已經醒了一個,那個弟子正用手揉著有些發疼的頭部。顯然還有些分不清狀況。
另外兩個則還在昏迷。
醒來的那人見進來的是蘇玖,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雖然他沒有和蘇玖比試過,但是蘇玖的實力卻是不容置疑的。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哪里?我記得我不是在血霧森林么?”
蘇玖皺眉,不理解這些弟子的作死行為“你們為什么要去血霧森林?”
那弟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總不能說好奇吧,實在是因為掌門接二連三強調血霧森林和瘴氣毒林決不能去,他們才忍不住想來探探險,說不定還能找到什么奇珍異寶。
蘇玖差不多也能猜到這些筑基弟子的想法,忍不住擰眉閉目,揉了揉有些發漲的眉心,不再說話,有些人有些事不親身經歷永遠都吃不到其中的教訓。當然更多的人是經歷了見識過了,同時也沒了將來。
就像以前那些誤入血霧森林的弟子。倘若她沒有破除這血霧,如今在這里活著的所有人,也都會成為曾經那些人中的一員。
云環翎嘆了口氣,對那弟子說道“你在血霧森林走的時候是不是碰到熟人了?”
那弟子似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根猛然紅了起來,隨即點了點頭。
“然后你就跟著那個熟人走了?再之后就沒了知覺吧。”云環翎繼續追問道。
那弟子仔細回憶了一番,似乎還真是這樣一回事。
“你們所遇到的其實是幻影血魔幻化的人,也就是這片林子真正的主人。”
蘇玖詫異的看了云環翎一眼,她似乎從來沒說過那是幻影血魔,但是云環翎居然也認識?
果然那弟子一臉懵懂的看著云環翎問道“什么是幻影血魔?”
云環翎一噎,突然意識到自己大意了,竟然把心里所想說了出來。
他籠統的解釋道“就是一種可以幻化又可以制造血霧的妖怪。她把你們都抓了,留著當儲備糧。”
那弟子一臉恍然“原來如此,竟是一種這么可怕的妖獸么?”
蘇玖看了一眼那弟子的宗服,是妙法仙門的?
不過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
云環翎此時此刻也終于理解蘇玖說他“蠢貨”時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了。
蘇玖原地打坐,云環翎則是去另一個石洞中看了那巨大的血池。
這個專供血池的石洞內壁似是被打磨過,極為光滑。
石壁之上有些許坑坑洼洼之處,這些坑點之間偶爾還會連上一條石線。
云環翎看了半晌才發現,這石洞內壁居然是一副星圖。
不過這星圖軌跡極為奇怪,和現在外界的星圖竟是完不同。
云環翎忍不住拿出九曲羅盤推演了起來,只是不過一刻鐘他便放棄了。
這似乎是一個很古老的星圖,遠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推算的出來。
不過他還是將石壁的星圖記了下來,準備回去請教師傅。
除了這幅星圖外,便是那血池最為惹人注目了,血池中時不時冒出巨大的血泡,讓云環翎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的感覺。
突然那血池中央隱隱出現了一個漩渦,緊接著那些血液便開始急速下降。
云環翎臉色一變就朝著蘇玖的方向跑去。
另一邊,秦銘和唐無塵追著那把劍追了不知道多久,后來二人才發現那把劍似是在引著他們去什么地方。
如今他們所處的這一片地帶越走越是荒涼,甚至地面時不時還會有白骨的出現。
最終那把劍穿過了這片荒林,帶他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同樣荒涼的村落。
這個村落單看房子數目,居民應該是不少的,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沒有了一絲的人氣。
甚至他們還看到了幾個因時間過長而倒塌的房屋。
村落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位于正中心的一個巨型祭臺,而那把魔劍正停留在祭臺之上。
祭臺很大,看樣子有七八個個房屋的大小,四個成年男子左右的高度,臺子上插著有著不同圖騰的八面旗子,秦銘懷疑,這八面旗子可能屬于不同的部族。八面旗子的前面分別擺放了一個盆,盆子里似乎還有已經干涸的血跡。
臺子的正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煉器爐,這爐子并沒有腳,而是直接一通到底和祭臺是相連的。
祭臺之上有諸多的凹槽,但無論這些凹槽多么繁復,最終的指向都是正中間的煉器爐。
只是這村落房屋的位置,和旗子的圖騰,讓他意外的感到眼熟。
秦銘垂眸微微沉思,突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剛進入秘境時所掉進的那個洞窟中的壁畫。
上面所畫的村落不正是眼前這個么!
不過這個祭臺卻是沒有出現在畫上的。
秦銘想起壁畫上被抹去的那一大片,又想起剛才路過的那片荒林中的白骨,再看眼前的祭臺。
他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