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茗劍宗的秦銘對戰妙法仙門的胡玉成。
胡玉成乃妙法仙門的大弟子,一席藍衣,氣質溫和,有幾分飄然欲仙之感,所用法寶為一塊泛著金屬光澤的令牌。
一席青衣的秦銘和一席藍衣的胡玉成在擂臺上相對而站,顯然成為了儼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如果說胡玉成如清風般溫和儒雅,那么秦銘便是如寒冬般凜冽肅穆。
兩種截然不同的俊逸男修,自然也在場下博得了很多女修的芳心。
修真界最不缺的便是俊美的男修女修,但胡玉成和秦銘依然能在這些人中脫穎而出,也說明了其容貌確實不凡。
上一次大比,夏玨之所以能脫穎而出獨占鰲頭,便是因為他不僅強大還有著一張招人的臉。而這一次可謂百花齊放。
先有夜琛,童七,后有胡玉成,秦銘,讓這些女修眼睛險些看不過來。
聽到旁人議論,云環翎不禁酸道“我長得也不差啊。”
蘇玖笑了“是不差,就是修為差了點。”
在修真界通常美貌和實力是畫等號的,因為比起一張漂亮的臉,人們還是更喜歡個人實力的強大。
又厲害又俊美的人自然也就成為了很多修士追捧的對象。
云環翎其實確實長得不差,甚至蘇玖感覺他比擂臺上的胡玉成還要好看幾分。
然而只因為一開始便被淘汰了,沒什么人關注,所以別人也就忘了他的存在。
在下面人還在討論的時候,擂臺上的兩個身影卻已經開始交起手來。
蘇玖看了不夠一刻鐘,便垂下了眼眸。
胡玉成打不過秦銘。
蘇玖的心里已經直接給胡玉成判了死刑。在她看來,那塊令牌雖然厲害,甚至比起秦銘手中的青云劍也不差什么。
但是這個人比試的時候太端著了,讓蘇玖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仿佛他已經成仙了一般,也許他自己還不知道,他眼底看向對手的那種輕蔑,早就暴露在了蘇玖的眼中。
帶著這樣一種態度去比試,又怎么可能贏得了。
秦銘是個劍修,同階的情況下,常理來說道修本就不如劍修。
因為對于劍修來說,劍就是命,但是對于道修來說,法寶就只是法寶而已。
胡玉成這人仿佛拎不清一般,用自己的令牌不自量力的去撞秦銘的劍。
但是道修的體質如何能同劍修相比?
這樣一種碰撞,不用想也知道會是怎樣一種后果。
果然沒多久,胡玉成便被青云劍震飛了,便連他手上的法寶也險些脫手而出。
蘇玖嘴角抽了抽,這人怕是連童七都不如。
童七:???
胡玉成耍帥翻車了,臉色不是很好看。再看向秦銘,面上終于多了幾分認真。
兩人的風起云涌終于正式拉開了帷幕,既然是妙法仙門的大師兄,其實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只見那枚令牌在胡玉成的操控下,飛速的運轉著。
從令牌內飛出道道金光打向秦銘,秦銘邊躲邊用青云劍擋了下來。
趁著下一輪金光降臨之前,他猛然逼近了胡玉成。
胡玉成一時不查,手臂上被劃出了一條很長的傷口,秦銘的劍帶著強烈的劍氣,他只覺得這股劍氣隨著他的血液鉆進了他的經脈,讓他感覺疼痛不已。
不修體的道修本就脆弱,一旦受傷,伴隨的便是驟然削減的戰斗力。
最后秦銘以絕大的優勢贏了比試。
妙法仙門喜歡胡玉成的女修很多,一看自己師兄受傷了,紛紛跑上了擂臺對秦銘怒目而視。
順便你推我一下,我拌你一腳搶著去扶胡玉成。
有兩個女修腳程較快,立刻霸占了胡玉成一左一右的兩個位置,眾人只聽胡玉成無奈又溫和的說道“不怪秦道友,擂臺比試本就如此,禍福難料,受傷也很正常。你們這樣為我著想我想我很高興,但答應我,別生氣了好嗎,再生氣可就不好看了。”
那些女修這才收回了怒視秦銘的視線。
蘇玖直接轉移了視線,揉了揉額角,云環翎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幾個人。
“不就是一道傷口么,怎么感覺秦道友好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之事一般。”
蘇玖不點評也不吐槽,她只是連看都不愿意看。
秦銘面無表情的走下了擂臺,直接走到了蘇玖的面前。
人群中出現了小小的騷動。
“出現了,出現了,最后的決戰,王不見王。”
“秦銘過去是要對蘇玖放狠話嗎?”
“哦豁,我記得滄瀾和茗劍以前關系可是相當不錯啊,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一戰鬧掰。”
秦銘也聽到了人群中的聲音,面上微微有些尷尬,他其實只是想過來打聲招呼而已,畢竟下一場,幾個時辰之后就要開始了。
他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寒譚秘境一起么?”
蘇玖有些詫異,沒想到秦銘居然找他問的是這個,她點點頭回道“如果能遇到的話。”
秦銘唇角微勾,隨即又放平道“一會兒我不會手下留情。”
蘇玖瞇起了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隨后笑道“巧了,我也不會。”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云環翎只覺得兩人對話之間,殺氣縱橫。
他想到剛才從人群中聽到的話,不由得抖了抖,這可不就是王不見王么。
趁著比試中斷期間,天黎宗大殿內,聚集了十二個筑基弟子。
掌門站在最前面的高臺上,講述有關寒譚秘境的一些禁區。
這時殿內突然沖進來了一個人,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師父!為什么這次去寒譚秘境沒有我的名額!”來人正是已經有一段時日不見的方惜,她還想著去秘境找蘇玖的麻煩呢,沒想到這次入選的名單中根本就沒有她的姓名。
今天若不是聽到那幾個小賤人提起來,她都不知道掌門早就選好了人。
李掌門被人打斷講話心里自是不悅,剛要呵斥,發現竟是她曾經最喜歡的大弟子,她沉默了一瞬,嘆了一口氣道“我以為你自己會想明白原因。”
方惜慌了,可是寒譚秘鑰丟失,又不是她做的,明明是齊玉為了報復她才偷取的,這怎么能全部怪到她的頭上。
她低著頭咬了咬牙,隨即又染上了幾分哭腔“師父,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秘鑰是因我而丟失,我責無旁貸,可是您不能將兩者混為一談啊,寒譚秘境我去過一次,只有我才知道哪里有好東西啊。我可以帶其他弟子...”
李掌門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你上次帶了什么回來,上交了什么東西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十六個弟子中就屬你上交的最差,你真的知道哪里有東西嗎?”
方惜突然被噎到,真正的好東西,她自然是被她自己獨吞了,現在這話卻是沒辦法回了,說知道,那明顯掌門就會知道她不老實,說不知道,那還有什么理由能說服師父讓她進秘境?
李掌門搖了搖頭,這個弟子是什么性子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她做的一些事情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其實早就被她了解的七七八八。
但怎么說方惜也在她門下一百六十余年,她還是不忍心將她驅逐出天黎宗。
“你回去吧。”李掌門聲音淡淡,卻帶著一分滄桑,她大限將至,是時候再選出一名掌門為天黎做準備了。
只是方惜遲遲不肯走,就那樣跪在那里過了很久,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空洞,依然堅持開口說道“師父,筑基期的生命只有二百歲,而我如今依然卡在筑基期大圓滿,額我只剩三十年的壽命了,如果再尋不到機緣突破,我便要隕落了,寒譚秘境可以算得上是我這次唯一的機會了。
師父,我求求你。”
方惜的話說的極為平靜,說完后,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仿佛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李掌門看在眼里,心里卻好似多了一個洞。
最后,她還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