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如今她們的人生已經走到最為灰暗的一片地帶,那么蘇玖的出現于她們而言無疑是一道光。
林妙妙想起蘇玖離開前對她的叮囑,嘴角勾起了幾分笑意。
“蘇玖師姐在走之前,已經全和我們說過了。”
林妙妙絲毫不懼怕趙彥河,定定的看著那人,“她料定你們會借此機會來這里抓我們當人質,為了保護我們才設立此陣法,如果我沒猜錯此時蘇玖師姐正在收拾那個魔修吧。這是你的第一個謊言。”
“不是那魔修幫你抓我們,而是你在幫魔修抓我們,畢竟你一個小小的世家哪來的煉丹師,拿人煉丹,只能是邪修或者魔修,而且之前那個姑娘不就是被那個魔修帶走的么。這是你的第二個謊言。”
隨即林妙妙嗤笑“一個滿口謊言,連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好的人,你覺得我們會信你么?”
“最關鍵的是我親眼所見,你們早就和魔修勾結,幫魔修做事,從他們那里謀取好處!”
“只等蘇玖師姐報告給了滄瀾宗,你們就等著集體完蛋吧!”
趙彥河本來怒氣極盛,聽到這里不禁怒極反笑,也不再佯裝詐騙,將自己那副陰險小人的樣子完全暴露出來“你真的覺得那個小姑娘真的能打得過那同樣是筑基期的魔修么?”
“既然不信,你們就慢慢等結果吧,只要她死了,這陣法就會失效。到時候可別說我沒給過你們活命的機會。”
地下室遁入一片沉默。
這時有人不禁又開始動搖,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如如果我出來,你真的會放我離開么?”
趙彥河笑了,看來這小團體也沒想象中那么堅不可摧“這是自然。”
林妙妙怒了,看向那個說話的少女,恨鐵不成鋼道“這種人的話你怎么能相信?”
男修這時也弱弱的開口對那個姑娘說道“你出去之后,會被直接當成人質,用來威脅蘇道友,到時候蘇道友被抓,就真的沒人能救我們了,他現在哄騙你說會放了你,到時候他們沒了制約,放不放還不是他們說了算,何況你已經知道了趙家和魔修勾結的事情,你真的認為他們會放過你么?”
那女修有些崩潰了,“那怎么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讓我這么干等著,說不定最后還是死。”
林妙妙也是心累“這么和你說吧,你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十死無生,相信蘇師姐,至少還有生還的可能。”
那女修又哭了起來,但確實沒有再往出走的想法了。
趙彥河見這邊行不通,面有不甘的帶著一群人甩袖離開。
此時,蘇玖這邊的戰斗已經達到了白熱化。
魔修的一條手臂被蘇玖砍掉了,蘇玖的腰腹左側的衣服也被血液染紅了大半。
但是蘇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攻擊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反而比之前更快了幾分。
蘇玖的防御法寶在這場打斗中已經損毀了兩件。魔修那原本完好的斗篷,也被蘇玖打的破破爛爛。
如今蘇玖再次連發十枚冰刺,按魔修顯然已經沒辦法全部攔截,其中三枚直接扎穿了他的身體。
但盡管扎穿了他的身體,也僅僅是使得他的身體動作遲緩了幾分。
隨即那魔修又是一道魔氣襲來,直接襲擊她原本就有的傷口。
蘇玖運起輕身步,迅速劃開,但是輕身步畢竟只適合煉氣期修煉,和筑基修士打起來,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她終于發現煉氣期和筑基期的不同,現在就算把自己本身的速度運用到極致去使用輕身步,也不是每次都能避開眼前這魔修的攻擊。
也是因此,讓蘇玖身上多了些許傷口。
那魔修和蘇玖,越打越是吃驚,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能在術法上有如此天賦。
如今他已經筑基中期了,居然和一個筑基初期的小丫頭打的不分上下,甚至還被人砍掉一個手臂,說出去怕也是要笑死那些聽過他名頭的人了。
那魔修眼底劃過一抹紅光,掃了一眼腰間的葫蘆,心道,該結束了。
只見一團黑氣凝聚于那魔修斷臂的傷口處,魔修獰笑一聲“之前不過是陪你玩玩,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傷到我吧。”
蘇玖眨了眨眼睛,這臺詞似乎他那個師弟也說過,她將目光凝聚到那魔修的傷口處。
魔氣散去,傷口沒有任何變化。那魔修笑道一半的臉頓時僵住了。
猛然想起,剛才這小丫頭利用劍氣砍掉他手臂的時候,劍氣中似乎蘊含著一股異常濃郁的冰靈氣。莫非是那股冰靈氣作祟?
該死,到底是小看了這個臭丫頭。
蘇玖幾年前擊殺這魔修的師弟的時候,便隱隱察覺到自己的冰靈氣傷人,似乎不易使人愈合。
今天算是徹底驗證了。
那魔修將斗篷向上一拋,立刻呈現延展成一個巨大的黑幕將其半籠罩在里面,他拿起腰間的葫蘆,嘴上默默念動著著不知名咒語。
蘇玖一見那葫蘆,心里的警戒便拉到了最高。本來攻向他的劍式立刻一轉,打算用劍尖挑飛那葫蘆,誰想那黑幕像是動了一般,自動擋在了那葫蘆前面。
魔修看著蘇玖,仿佛在嘲笑她在做無用功一般。
葫蘆瓶塞被打開,頓時飛出了一團黑氣,蘇玖頓時向后撤去,瞬間拋出一方手帕,這手帕是一件防御類低階寶器,只見這件寶器一沾到這團黑氣便開始迅速溶解。
蘇玖大驚,這黑氣似乎比他師弟葫蘆里的要厲害的多。
蘇玖不敢硬碰硬,祭出冰困符,頓時那道黑氣四周被鑄了一層冰墻將其困在其中。
這是一張上品符篆,蘇玖見那道黑氣被困住,立刻又祭出了十幾道冰箭,冰箭比冰刺力度更大,配合琉月劍法,直直攻向那葫蘆。
斗篷在那魔修的操控下抵擋了幾次,但是因為之前破損太嚴重,再中了最后一個冰箭后,上面的魔氣便全部消散了,和一件普通的斗篷沒什么兩樣。
那魔修神色陰翳,沒了斗篷他的防御手段已經大打折扣,他沒想過蘇玖竟會直接破掉他的斗篷。現在的他只有全力護住葫蘆。
在蘇玖在劍尖即將碰到那葫蘆的時候,那道黑氣也正好破冰而出。
魔修揚起一個勝利在握的笑容,蘇玖也跟著冷笑,緊接著又是一個冰困符將那道黑氣困住。
魔修怒道“你哪來那么多上品符篆!”
在普通修士的眼中,極品和上品的符篆自是可與不求的,但是蘇玖本身就是符師,自然不缺這些,不過蘇玖卻絲毫沒有為她解惑的打算。
攻擊他的劍法也越發的凌厲。
沒了斗篷的魔修只剩下一個尚不成熟的魔杖。
而蘇玖本身也更注重于攻擊。
不過片刻,那葫蘆便被蘇玖的冰箭刺了個對穿。
那魔修慘叫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在葫蘆破碎的那一剎那,那團黑氣也不再攻擊蘇玖給它鑄造的“冰房子”,沒多久便直接消散了。
那魔修狼狽的倒在地上看著蘇玖,桀桀的笑了,嘶啞著聲音說道“我那師弟敗在你手上倒也不冤。”
“不過你殺了我,注定要被天魔宗盯上了。”
說完那魔修便咽氣了。這個魔修同他的師弟一樣,神魂和這葫蘆是相連的,比起他自己的本體,葫蘆甚至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