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那師父這兩年真是越發的煩人了。”受到紅綾的影響,蘇綿綿也很看不上金御峰的峰主。
蘇玖點了點蘇綿綿的小鼻子,“你師父這么說可以,但我們作為晚輩的不能這么說長輩。”
蘇綿綿的臉頰微微泛紅,但依然撅了撅可愛的小嘴道“我也知道啊...所以這不是在私下和你吐槽嗎?”說到這里她聲音小了下去。
“不過我說的也是真的啊,天天鼓動著金辰找我麻煩。”
“我劍術上確實比不過他,但是術法上,他也比不過我啊。不過就是側重點不一樣,成天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架勢,哼!”
“一年半以后的外門大比,看我不把他打個落花流水!”蘇綿綿握了握小拳頭,臉上是志在必得的決心。
蘇玖目光閃了閃“我們可以參加外門大比?”前世她可沒參加過。
蘇綿綿有些詫異阿玖居然會不知道這一點“當然可以,其實凡是宗門內煉氣后期弟子都可以參加,這個活動非強制性的,而是選擇性的。”
然后她又湊到蘇玖耳邊低聲說道“而且我們親傳弟子還有一項特權,不用必須是練氣后期,練氣中期以上就可以參賽。”
蘇玖想起楚墨瑾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比起蘇綿綿這個被紅綾嬌養的,她無疑是被師父放養的,這些消息還要從小伙伴那里了解。
兩個小姑娘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沒有一直停留在冰隱峰的入口處,而是找了個人不多的花壇。
蘇玖站在一邊,蘇綿綿則坐在花壇旁的臺子上,晃動著兩條小腿。花壇里的花開的極為茂盛,還有幾種是蘇玖見過的草藥。
但她們都不知道這臺子的主人并不允許別人靠近,以前凡是有靠近花壇的修士都被附近的管事趕了下來,今天路過的管事一見蘇玖和蘇綿綿穿著的宗服上的紋路,不由得紛紛低頭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蘇玖自從練氣后期之后,對周圍的人事越發的敏感,最初她以為是錯覺,到后來,幾乎可以確定這些外門弟子確實都在暗里觀察她們。
蘇綿綿見蘇玖表情不對,率先問道“她們似乎在看我們。”
蘇綿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不是正常現象嗎?每次來這里都好多人看我啊。”
宗服的原因?怕不全是吧。蘇玖總覺得怪異,但也說不出哪里怪異。
于是下了臺子,走向了一個在掃地的雜役弟子問道“你們一直看我們做什么?”
那掃地的弟子見蘇玖問她,不由得有些驚慌“不...不敢...”
“你別怕,如果有什么盡管說出來。”蘇玖聲線雖然偏清冷,但那雜役弟子確實沒從她的口中聽到什么惡意。
那弟子猶豫了一會兒如實說道“那臺子上的花壇里的花是柳師叔栽種的,柳師叔禁止外門弟子靠近她的花壇。連臺子也不許踏上去。”
原本蘇玖找到這片地方的時候,還在想這里怎么這么清靜,原來是被下了禁令了,不過這禁令也忒霸道了些,蘇玖微微蹙眉。
這時蘇綿綿也走了下來,小臉上帶著一股傲氣“我倒是不知道,宗門的財產,什么時候變成那什么柳師叔私人的了。”
那弟子或許不認識蘇玖身上的含有黑金雙色刺繡的宗服,但是蘇綿綿的金色刺繡宗服,他卻是見過的。
見那脾氣火爆的小姑娘說起話來,絲毫不客氣,她也不再敢多說什么。
畢竟對于她來說,他們都是神仙,而她在這個宗門無疑是最底層的存在,哪個都不敢招惹。
“那柳師叔全名叫什么?”那雜役弟子見蘇綿綿問她,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她如果說了,等來的怕就是柳師叔的報復,不過如果不說,這小姑娘怕是現在就能讓她不好過。
蘇玖看出了那雜役的弟子的為難,拉住了蘇綿綿道“我們去尋管事問問,她一個雜役弟子能懂些什么。”
蘇玖沒看見的是,在他們離開后,那雜役弟子對蘇玖投來的感激的目光。
只是又想到連親傳弟子都要聽那小女孩兒的話,不由得又抖上幾抖,心中暗暗慶幸,幸好是個好說話的。
面前的管事,正是剛才她們在上面說話時,下面路過的管事之一。
管事的表情略帶幾分諂媚,一一回答了蘇玖的問題。蘇綿綿則給了那管事一瓶聚靈丹。
在看到二人離開而之后,他撥開瓶塞聞了聞,果然是上品的丹藥。管事臉上浮現一絲暗喜,難怪都說這些親傳弟子手里的好東西多。
想到那管事說起的名字,蘇玖總覺得在哪里聽過,其實不只是蘇玖,蘇綿綿也有幾分印象。
“啊,我想起來了,柳星兒,金御峰的真傳弟子。”
“好像聽金御峰的師兄提起過,在兩年半以前,原本那柳星兒是金御峰內定的下一個親傳弟子,沒想到最后冒出了一個金辰,將柳星兒原本的位置給截了胡。”
這時蘇玖也想起了兩年前的一件事,引導他們進入“引氣入體”的好像正是她。還被白素懟了,然后又有了在食堂前她派人搶白素資源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二人現在還有沒有繼續敵對。
“嘖嘖,聽金御峰的師兄說,那柳星兒資質其實并不怎么好,但是架不住她有個龐大的后臺,她出自京城修真世家的柳家,和金家比也能平分秋色了。”
“這一次,金辰搶了柳星兒的位置,他們家族之間恐怕斗的會更加激烈。”
蘇玖聽到這里,不禁開始沉思,她想到一件事,書中記載的是陸天奇為了解除婚約,最終屠了金家,可是京城金家那么個龐然大物,就算有女主助攻,陸天奇要想滅金家,也不過是癡人說夢。
不過如果有柳家摻和在里面呢。然而書中對于柳家著墨并不多,但也不排除柳家有借此報復金家的可能。
仔細想想離事情發生還有近百年的時間,她還來得及提醒金辰。
“誰靠近過我的花壇?”女子很高,身后跟著好幾個內門弟子,神色比上次蘇玖見她還要嚴肅,眼里是濃濃的不滿和不悅。
來人正是柳星兒。
蘇綿綿自從來了滄瀾宗還沒怕過誰,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嗤笑道“你的花壇?隸屬滄瀾宗的物件,我倒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你的私有財產了?”
“有時間,我倒是想問問白師兄...”
柳星兒見走過來的女童時,瞳孔不由得微縮,在外門怎么會遇到蘇綿綿。她又看向蘇綿綿身后那神色淡漠的女童,仔細觀察著她胸口袖口的紋路,辨別著真假,最后將目光定格在了蘇玖腰間的玉牌上。她心中驚疑不定,冰隱峰收了新人!?
大部分外門弟子都不知道黑金雙色紋路代表著什么,她卻是知道的,畢竟是差點就成為親傳弟子的人,比一般的內門弟子自然是知道的多。
柳星兒僵硬的勾起嘴角“原來是蘇師妹,這件事我是可以解釋的,不過這位小姑娘是?”
柳星兒身后的幾人則像是見了鬼一般,他們什么時候見過柳星兒和別人說話的態度這么好過。
“誰是你師妹!”
眾所周知,只有親傳弟子之間才是真的師兄弟師姐妹,只是柳星兒向來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是親傳,所以見到這些親傳弟子,雖然客氣,卻從不覺得她低她們一等,因此也一直這么叫金御峰的親傳弟子。
金御峰的親傳都是男人又是同峰弟子,不想同她計較失了身份而已,而如今她在外面這么叫蘇綿綿,蘇綿綿自然不會給她臉。
紅綾對蘇綿綿的教育便是,你的資質如此不需要看別人臉色,除了同是親傳弟子的人,其他的滄瀾宗弟子不必理會。
柳星兒臉色僵了僵,僅剩的那點別扭的笑意徹底蓋了下去,蘇玖想如果蘇綿綿不是親傳弟子,柳星兒怕是要拔劍了。
“蘇道友,告辭!”她還從未受過如此侮辱,眸中的陰暗一閃而逝。
只有蘇玖注意到,被她握皺了的衣袖。
“別忘了把你的草藥和花收了,這是宗門的臺子,供給外門用的,不是你的私人領地。”蘇綿綿在后面喊道。
蘇玖扶額,蘇綿綿真的是無論在什么場合,都可以把仇恨拉的穩穩的...
柳星兒強忍著怒氣快速離開。
只是離開的時候也不忘問身后的人,“蘇綿綿旁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是誰?”
其中一個女修小聲說道“好像是叫什么蘇玖...”
“不過我也不確定,不到九歲的骨齡,有練氣后期,似乎只能是她了...”
另外一個弟子也有些詫異,剛才他一直注意蘇綿綿倒是忽略了旁邊的小女孩兒,更沒去看她的修為。“九歲的練氣后期?”
女修點頭“練氣八層,這個我不會看錯。”
蘇玖...
柳星兒想起來了,之前就有傳言外門有個叫蘇玖的冰靈根弟子,只是誰都沒當回事,以為是謠言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讓她不解的是,為什么楚墨瑾沒有在她一入門就將她收入冰隱峰?
她自然不會想到是因為滄瀾宗百年前那起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