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知無不言
數行螢火小字正在面板上閃爍不停。
陸青山視線從上一掃而過。
“你領悟創造秘劍術：春風歸。”
秘劍·春風歸lv1：極速之劍術，速度之快可穿越空間。
秘劍效果：當你的劍器與敵人距離不超過十丈，你可以隔空斬之，一劍必中。
說明：此劍雖不可閃避，但可被防御。
補充說明：此秘劍具有極強兼容性，可與其它秘劍同時使用。
“自行創造秘劍術的你，在劍術之上的造詣已經登峰造極，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恭喜你！”
李求敗堪稱陸地神仙的一劍在前，陸青山水劍斷鐵索在后，兩者雖然強度聲勢都不一而同，但絕對都是足以讓人惦念不已的劍術。
長安劍仙聲名在外，有如此表現，盧明亮雖然被驚得頭皮發麻，但總歸心里是能接受的。
劍仙嘛，離譜一點也是正常的。
可是，陸青山，卻分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煉虛修士，又憑什么能施展出這樣的招數？
盧明亮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此子究竟是誰？”
這位水云臺副宗心中冒出諸多念頭，福至心靈間閃過一個猜測。
難道是長安劍仙與那位的......子嗣？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盧明亮越想越有可能。
畢竟，李求敗向來都是一人一劍獨行。
當年，就連那位都沒能是留住他，何時又見到過長安劍仙是與一個煉虛小劍修同行了？
如果說兩者之間不是有些關系，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再說，一個煉虛劍修能使出如此恐怖的招數，這必然是得有極其恐怖的劍道天賦。
假如是李求敗子嗣的話，這同樣也就很合理了。
——虎父無犬子。
這邊，盧明亮已經是默默將陸青山的身份做好了預設。
這完全是因為，他們水云臺煉器師常年閉關在水云臺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鉆研煉器技法，對于外界的事不甚關心。
所以他完全是沒聽過陸青山的消息，沒能認出陸青山，也就很順理成章地自己把自己的思路給帶偏了，敬畏之心驟起。
盧明亮由于心神搖曳，第一時間并沒有開口。
水云臺神甲軍更不可能擅自喧嘩，所以，浩蕩的瀾滄江上，一時顯得有些寂靜。
眾人仍在回味先前的奇景。
但在陸青山的心神中，數道聲音已經是先后響起。
“公子果然是公子。”秦倚天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抹欽佩之情。
先前目睹李求敗那更為震撼的神仙一劍，她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表示，十分淡定。
但是在陸青山完善春風歸之后，秦倚天立即是第一個出聲，淡定不住。
換在前世，劍靈姑娘就屬于典型的“唯粉”。
“這個帥！這個帥！陸青山你快教我，一定要教我！”古乙乙則是看得兩眼發直，直嚷嚷道。
她不稀罕。
眼紅死啦！
這要是學會了，豈不是能到處裝裝了？
瞧瞧，周圍這么多人，現在看向陸青山的目光都是怎樣的？
若是有一天，也有這么多人用這種目光看我，那豈不是得爽死？
古乙乙無比羨慕。
“好家伙！好家伙！”鎮魔也言簡意賅地給出了自己的贊揚。
它的人設是暴躁小老弟，豈能像其它兩位劍靈一般不知矜持？
小透明桃花則是不知道要說什么，但是看大家都說話了，為了合群，它也就跟著是嗡了一聲，給自己加了一分參與感。
“走吧，入樓。”李求敗問完劍招的名字，收回放在陸青山身上的目光，轉頭對盧明亮道。
盧明亮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來正事，連忙道：“劍仙閣下，請。”
李求敗沒有客氣，身形一縱，跟上了盧明亮。
陸青山則是緊隨其后。
不過他這回沒有再帶上兩姐妹。
——他想了想，松開自己兩個記名弟子的手，小聲叮囑道：“你們在這等我一會，等我出來。”
接下來的對話，必然干涉極大，涉及諸多隱秘。
他能跟著旁聽，完全是沾了李求敗的光，他也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沒有再選擇將兩姐妹一并帶上，而是留在了大船之上。
他也不擔心水云臺是否會在這段時間做出什么手腳。
這不是他麻痹大意，而是因為李求敗給的安全感太足了，讓他心中根本無法生出太多的擔心。
“好的，師父。”兩姐妹極為乖巧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一定聽師父的話。
三人在空中一掠而過，閃過連成一線天的黑潮，閃過四面八方的鐵索，直達水云樓。
水云樓的第一層位置處，赫然是一扇緊閉的青銅大門，其上雕刻著無數花紋，充滿了玄異氣息。
只是在三人剛到達門口時，那青銅大門已經是緩緩開始動彈，最后是大開，露出其中幽黑：完全看不見底的入口。
盧明亮毫無顧忌，徑直飛了進去。
李求敗同樣如此。
陸青山則是跟了上去。
穿過短暫的入口，進入水云樓第一層后，陸青山就立刻發現在外界看上去并不大的水云樓，實際上內部空間龐大的嚇人。
一眼望不到邊不說，四周還有著成百上千緊密的煉器室，同時還有一道地火橫貫水云樓的第一層空間。
這是須彌芥子的手段，藏一巨大空間于芥子之中。
一名約莫凡人五六十歲樣貌的老者，此時就站在他們前方不遠處。
老者身穿白衣道袍，身姿清癯挺立如青松，臉龐上隱約有一層氣機流轉，有一股飄然出塵的氣質，猶如神仙人物。
“宗主。”盧明亮看到老者，連忙是恭敬行禮。
此人便是水云臺的宗主，當世煉器技藝最高的幾個修士之一。
如此身份的人，竟然親自前來迎接李求敗。
這牌面，可以說是給足了。
老者對著盧明亮擺了擺手，隨即看向李求敗。
“水云臺宗主水無涯見過長安劍仙，先前有所得罪，還望劍仙閣下切莫怪罪。”
水無涯略微垂首，神情十分誠懇，“劍仙這邊請，您想知道的事，我會在樓上給你一個滿意答復的。”
他指了指水云樓中的臺階，意思不言而明。
李求敗不以為意，微微頷首。
水無涯也不再多說，向前一步，帶著兩人上樓。
一路沿著樓梯拾級而上，陸青山看見了每一層都有著許多間許多間的煉器室。
他還見到不少青衣煉器師正聚集在一起，激烈地在斟酌討論著什么。
這是煉器師云集之地。
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才能見到如此多的高品煉器師，才會有這種氛圍。
不知覺間，他們就已經登上九層樓，也就是水云樓的頂層。
相比其它八層樓的廣袤，這水云樓頂層樓，竟然意外小的可憐，與外界所看差不多大小。
它的整體是一個龐大的八卦臺，地板上有著諸多陣紋，其中還擺放著數個蒲團。
陽光從四周墻壁的孔洞中照射進來，可以看到有細小的塵糜在光束中浮動。
“請坐。”水無涯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求敗絲毫沒有客氣，當即就是盤腿而坐。
陸青山同樣如此。
水無涯笑了笑，最后也是緩緩坐下。
“長安劍仙有什么想問的，現在就盡管開口吧，我一定會知無不言的。”水無涯率先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