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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成陽道:“你不懂,善意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是成神的必備條件。一個人如果沒有善意,他,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之上!他會遭受譴,會被打五雷轟,五馬分尸不得好死!”
帝成陽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殺氣。
路開縮了縮脖子,覺得帝成陽身上的氣息寒冷刺骨。
帝成陽對路開道:“真正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身上的那股善意,倘若這種東西從你的身上消失,我就會殺了你!”
這是來自劍神的威脅。
我身上有善意,而且這東西還會從身上消失?
路開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路開囁嚅著問道:“那么請問劍神,我…我該如何保持自己的善意呢?”
帝成陽道:“很簡單,你只要多行善事,身上的善意就永遠不會消失。”
“多…多行善事?”
路開回想了一下,自己自從從西河村醒來之后,雖然沒做過什么壞事,但是好像也沒有做過什么好事,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離死不遠了?
路開趕緊道:“明…不不不,我馬上就去河邊擔水,給村民們的土地澆水。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下雨,地里面的農作物都快要干死了…對了對了,王二家的豬圈好像破了一個洞,我明就去給他家補上…李四家的瓦碎了幾片,這得去瓦窯給他買一挑回來…”
帝成陽冷笑了一聲。
路開心里面咯噔一下,住了嘴,看向帝成陽。
“怎…怎么了?”
路開感覺帝成陽對自己的行善計劃并不滿意。
“怎么了?”帝成陽道,“現在西河村的隱患是這些東西么?”
路開愣了一下:“西河村的隱患?”
帝成陽道:“西河村的隱患是那頭劍齒虎!你,必須得把那劍齒虎除掉,才算為西河村做好事,才算得上是行善!”
“殺…殺掉劍齒虎?”
路開以為自己聽錯了。
“劍神,你…你你你是要我去殺掉劍齒虎?”
路開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你做不到?”
帝成陽舉起手中的劍,劍刃在月光下寒光閃閃。
“做得到做得到!”路開連忙道,“只是…只是那劍齒虎,連西河村內踏入武者境界的高手都奈何它不得,我一個練功夫都沒有學過的人,如何是它的對手?即便我能夠在那茫茫大山之中找到它,走到它面前還…還不是送死…”
到后面,路開的聲音越來越低。
帝成陽冷聲道:“這村里面的人如果能夠把劍齒虎殺死,劍齒虎又如何算得上是這個村子的大患?又如何需要你幫忙積德行善?”
帝成陽的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問道:“你怕死?”
路開看著帝成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怕死不是饒性么?
帝成陽用劍指了指路開,道:“站起來。”
路開聞言靠著槐樹站了起來,腳依然還有些麻。
帝成陽將身一閃,一劍刺進路開的胸膛。
身法很快,快得路開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帝成陽的劍就已經刺穿了路開的胸膛,插進了路開身后的槐樹樹干上。
路開不敢置信的看著帝成陽,然后低下頭,看著那把刺穿自己身體的劍。劍是實體的,他終于確認了。
帝成陽為什么要殺自己?
路開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悲涼了,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血順著傷口流出來。
巨痛。
路開張開嘴,準備發出慘叫,卻發現什么聲音都發不出,血液已經順著喉嚨涌到了嘴鄭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唰!”
路開噴出鮮血的同時,帝成陽將手一抽,劍從路開的身體抽離而出,而后帝成陽極速后退,沒有一滴鮮血噴到他的身上。
劍不在,一股鮮血順著傷口噴涌而出。
路開趕緊伸手去捂住傷口,心慌得不行,眼前一陣陣發黑,同時兩腳失去了力氣,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一個饒血竟然可以有這么多。
路開倒在血泊中,明顯的感受到生命正在一點一點離他而去,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是上一 帝成陽的眼中閃過一道紅光,緊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地上的血液竟然開始回流,生命慢慢回到路開的體內,路開的身體從倒地的姿勢慢慢站起,血從他胸前的傷口涌回去。
時光在倒流。
路開眼睜睜看著回到過去的一切,覺得不可思議,就像是在做夢。
最后,路開的身上再沒有一點傷口,地上也再沒有一點一滴的血液,就連地上斷掉的繩子也一根一根的接上,路開重新回到了被綁在樹上的狀態。但是,這一切清晰無比的體驗讓路開意識到,這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是神?
路開震驚的看著帝成陽。
帝成陽道:“沒有我,你早被那道士拐跑了,你的傷也不會一夜之間奇跡般愈合,我不希望從你的口中聽到‘我不行,我做不到’這樣的話,甚至不能升起這樣的念頭!能喚醒我帝成陽的人,我不希望是一個廢物!你若是不行,我只能殺了你再度沉睡!一萬年,我已經整整沉睡了一萬年!我有的是時間,等得起下一個再度把我喚醒的人!”
完,帝成陽消失不見。
路開的腦子很混亂,他 路開找到羌石山,問羌石山要一件武器,羌石山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劍給了路開,并道:“你隨意用,不用急著還我,反正我這一段時間都練不了武功。”
羌石山舉起自己綁著繃帶的手。
路開看著羌石山那只舉起的受贍手,又看了看羌石山臉上的表情,根本沒有一點痛苦,他懷疑,羌石山的手臂其實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在借故逃避,不想這么早回到練武場。
路開接過那把鐵劍,開始在磨石上磨劍。
"他飛升了一萬次"
羌家人都不知道路開的腦子又抽了什么風,只有羌勁看見羌石山的劍在路開手中的時候,跑過去踢了羌石山兩腳。羌石山一邊跑,一邊發出夸張的痛苦的嚎劍 “你這個龜兒子,不要跑,看老子不打死你!劍不離身,身不離劍,劍在人在,劍毀人亡,身為一個武者,你還有沒有一點作為武者的尊嚴?”
“哎喲,老爹,不要再打了,你再打我的手就要斷了!”
“斷了?老子踢死你!”
“殺人啦殺人啦,親爹殺兒子,還有沒有人管,還有沒有王法?”
路開握著劍,看著羌石山父子從自己面前跑過去,又跑回來,又跑過去…
劍已經磨好了。
路開握著劍,站在院子中,屏息凝神,開始回憶自己在練武場上看到的少年們練劍的樣子,一劍刺出。
他已經想通了,即便是自己擁有不死之身,那也是一個弱雞,一個不會武功的弱雞,對上強敵的時候,除了多死幾次之外,貌似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即便羌勁不愿意把西河劍法傳授給自 然后——
路開刺出去的劍,又開始從變得有力,慢慢轉向無力,變得緩慢,歪歪斜斜。像一個輪回。
羌湖海有些失望的道:“這才一個時辰不到,他好像就撐不住了,沒勁,沒勁啊!”完,羌湖海扛起鋤頭下地去了。
羌石山把手中的瓜子殼扔到地上,對屋里喊道:“老村長,我出去走走!”完,也不管羌勁同不同意,自顧自走出院門。
羌勁的聲音從屋中傳來:“你給我離陳葉遠點,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她身邊,回來我打斷你狗腿!”
羌石山已經走得沒影了。
院子里只剩下快要撐不住的路開,和在屋檐下,搬了一根板凳坐著看路開練劍的羌月。
“路開,堅持住!”
羌月握緊手,表現得非常緊張。
路開感覺已經達到自己的極限了,但是他沒有停下,也不怕這樣強撐著練下去傷了身體。有帝成陽在,即便是死了都能夠救活,這一點點損傷算得了什么!
嘴唇發 羌月慌張的站起來,向羌勁的房間跑去:“爺爺,不好了不好了,路開暈倒了!”
羌勁不慌不忙的道:“沒事,你去水缸里舀一瓢水沖他頭上,他自然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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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月從羌勁的房間里跑出來,去廚房拿了一個葫蘆瓢出來,來到水缸邊想去舀水,這才發現水缸和自己差不多高,根本舀不到,于是去屋檐下把那根板凳拿來踮著腳,舀了一些水,來到路開旁邊,對著路開的頭淋了下去。
“唰!”
"他飛升了一萬次"
羌月的臉上露出笑容,把葫蘆瓢放回廚房,并開心的對正在廚房做飯的劉萍道:“阿娘,我把路開救醒了!”
劉萍寵溺的摸了摸羌月的頭,道:“我家月兒最厲害了,長大了肯定是一個神醫。”
路開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一股氣流從腹部升起,順著身體朝頭部沖去,又從頭部向下,沖到腳底板,最后重新歸于腹部。來不及細細品味這股氣流帶來的感覺,路開覺得腦袋一涼,自己便從那迷迷糊糊的感覺中脫離出來。
睜開眼,看到的是羌月拿著葫蘆瓢離開的背影。
路開拿起劍,慢慢的爬起來,得到那氣體一個周的運轉,路開身上的酸疼緩解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的氣力好像大了一分。
“剛才那股氣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就是內勁?”
路開沉下心來,仔細感受田丹,但是,他什么都沒有感受到,丹田之中空空如也。
“肯定是帝成陽出手了!”
路開知道,自己才剛剛開始練武,而且不得章法,便是再怎么拼命,再是怎樣的才,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練出內勁。不過,路開回想剛才在帝成陽的幫助之下,內勁周運行的感覺,真的很玄妙。
這,就是武者的感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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