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和喬遠賢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情況。
他們都沒有和小女孩接觸的經驗,更別說凌梓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跟不要錢似的。
可能是哭得太急了,中間還不停打哭嗝。
喬遠賢摩挲著自己光亮的頭頂,有些束手無策。
老段將紙巾袋強行塞進凌梓歡懷里,旋身對著喬遠賢說:“先生,這…如何是好啊?”
喬遠賢沉著臉,慍怒顯現,“你問我,我問誰?”
這一刻,凌梓歡還沉浸在自己營造出的驚懼情緒里無法自拔。
也根本沒注意到喬遠賢和老段兩個老男人無計可施的無奈感。
凌梓歡在恐懼害怕。
突然了解到自己可能對二叔抱有別樣的情愫,這讓她沒法接受的同時,又害怕心思被戳穿所帶來的后果。
原來,她喜歡二叔!
可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啊!
原來那些無數個日夜竄入她腦海中的身影,是二叔。
原來習慣性的依賴和依戀,來自于她這種不知羞恥的喜歡!
凌梓歡二十二歲的人生里,喬牧的影子不知何時已深深鐫刻在那片名為喜歡的情感世界中。
她的哭得有多傷心,脆弱的內心就有多害怕!
這種喜歡違背了道德,連她自己都不齒。
更怕二叔會因此厭惡她,遠離她,從此徹底殊途。
正當喬遠賢和老段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名保鏢疾步從院外走來,神情緊張地匯報,“先生,二少爺來了!”
話音方落,又一名保鏢也匆忙趕至,“先生,秦家四少也來了!”
喬遠賢看了眼一邊哭一邊拿著紙巾擦鼻涕的凌梓歡,煩躁地擺手,“讓他們進來!”
這叫什么事呢?!
他才說了幾句話?至于讓小姑娘哭成這樣嗎?
到底是那一句嚇到了她?
此時,喬家舊宅的門外,喬牧一身戾氣地甩上車門,還沒進院,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他站定側目,眸光一詫,“老四?你怎么來了?”
養壽山附近,遠離酈城市中心,這么多年老四甚少會踏足這里。
彼時,秦柏聿和身后的穆沂踏著淺淺的暮色走來。
男人還沒說話,穆沂就上前一步,面帶歉意地將下午在喬氏樓下發生的一切闡述了出來。
最后,他喉結微滾,口吻艱澀地補充,“抱歉,喬二少,我沒保護好凌小姐!”
凌梓歡被喬遠賢帶走,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聞聲,喬牧扯著嘴角拍了下他的肩頭,“這事與你無關,不用自責!我爸身邊的保鏢向來猖狂,動手了嗎?你有沒有受傷?”
大是大非面前,喬牧向來是非分明。
穆沂是老四保鏢,若他因為父親的緣故受傷,這筆賬他也會替穆沂討回來。
父子間的對決,不該扯上不相干的人。
穆沂垂眸搖了搖頭,“沒動手,我沒事。”
喬牧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隨即,身旁的秦四哥便對著舊宅的門院昂了昂下頜,“進去看看吧。”
穆沂給他打了電話,既然事發時穆沂在場,他也有責任來確認一下小丫頭的安危。
凌梓歡是幾大家族里的最小輩,又是大哥凌萬邢的心頭肉,她若出事,酈城各家族之間的關系,必定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