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美麗多嬌的莊茵,為溫靖弘著迷。
她收斂了所有的驕縱,變得溫柔似水,企圖讓莊父出面說親,能夠和溫靖弘譜一段才子佳人的良緣。
那個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她期待著有一天能夠等到回信,也期冀著能夠像文字故事里那些女主角一樣,得到溫靖弘的青睞。
那時,車馬慢,書信遠,一生只夠愛一人,她懷春的少女心思,最是崇尚這樣的愛情。
所以初見,莊茵就情陷了那位金質玉相的溫家公子。
只是沒想到,莊父說親不成,歸結原因還是當年莊家的門第,夠不上名門溫家。
她以為是自己的出身導致了有緣無分,卻沒料到多方打聽下,才知原來溫靖弘早已經和端木家的大小姐在一起了,門第之說只是借口。
年輕的莊茵的確是驕傲的,她任性且自負,最看不慣端木嵐雅那副做作的婉約端莊。
她不想放棄,可父親卻言辭犀利的讓她斷了念頭。
因為,端木家,惹不起!
后來,縱橫黑道的莊父,為了盡快將家族帶上正軌,到底還是動了與溫家結親的念頭。
于是,在莊茵二十歲這年,莊父親手將她送上了溫靖儒的床。
她被父親擺了一道,卻又如愿嫁給了溫家。
可她每天卻只能看著端木嵐雅和溫靖弘恩愛綿長,而自己卻要和一個傻子同床共枕。
她多優秀啊,她怎么接受的了?
可她無法對抗自己的父親,還要每天面對溫靖弘夫婦,看著端木嵐雅滿臉幸福的樣子,幾乎日日折磨摧殘著她的神經。
后來,莊家因為有溫家名聲的護佑,一路順風順水的拋掉了所有見不得光的黑暗,搖身一變,成了如今投資行業的巨頭。
而她呢,成了整個帝京城的笑話。
痛苦的回憶總是令人耿耿于懷,這么多年過去了,莊茵對溫靖弘初見的情愫早已隨著時間的蹉跎而變成了一腔的惡念。
她要撕碎端木嵐雅的笑容,她要讓溫靖弘后悔終生。
她要讓整個溫家,甚至溫崇禮親眼看見,長子一脈徹底的斷了香火。
而溫家最終將會是她莊茵的,百年過后,也終究會落在她兒子手里。
這便是女人的嫉妒心,可悲又可怕。
哪怕容貌會隨著歲月而變得垂老,可人心只會越來越不安分,甚至會在日積月累中日漸歹毒。
莊茵從回憶里痛苦地掙扎著,而溫靖弘則如同看一個瘋子似的。
他怒喝出聲,也驚回了所有人的神游,“莊茵,你簡直就是蛇蝎心腸。
且不論我當年不認識你,就算我們相識,你又憑什么對我的孩子下手?你還有沒有良知,她們…”
“良知?”莊茵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打斷了他的話。
她譏誚地看著溫靖弘,爾后又看著溫崇禮,“你們問我有沒有良知?爸,那我問你一句,當年我的父親把我送到溫靖儒的床上,這件事你知道嗎?”
回應她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莊茵譏誚的瞪著溫崇禮,“看來,你是知道的,對吧?當年,全帝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你的二兒子腦子有病,愚鈍不堪!
他活在溫家的光環下,卻因蠢笨連老婆都討不到。而你明知一切,卻又默許了我父親的做法,把我送給他,毀了我的一生。
你們有人考慮過我嗎?現在跟我談良知?可不可笑啊!”
這一瞬,莊茵癲狂了,被多年來的嫉妒心和當年所遭遇的不公,逼得徹底失控了。
她邊說邊笑,眼里有淚,又明顯夾著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