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御不顧宋老夫人的推拒和怒斥,他瞥了眼門外的老管家,爾后對著為首的保鏢吩咐:“將老夫人安全送回老宅,近段時間不太平,多派些人在老宅守著。
切記不要讓老夫人隨意出門,人心險惡,以防…發生意外!”
保鏢令行禁止,“是,家主!”
他對宋祁御的稱呼,讓老管家和宋老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阿御,你好大的膽子,我是你奶奶,你竟敢讓人監視我?”
宋老夫人強悍了一輩子,也享譽了半生,到最后卻沒料到會被自己的孫子毀了所有的安排和算計。
宋祁御的眼底,殘存著一絲敬重,他頷首,語氣緩和了幾分,“奶奶,秦家知道了你當年的所作所為,你以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當然,這些事,我會全權處理,您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以后…還是在老宅安享晚年吧。
如今世道不一樣了,既然我已是宋家的家主,您也該放權了!”
宋老夫人聽不進他的勸誡,眼看著保鏢已經走了過來,她怒極之下,轉身揚手,在宋祁御的臉上打下了狠狠的一巴掌。
宋祁御的臉頰被打偏了,紅腫的掌印尤為明顯。
可見宋老夫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怒指著宋祁御,臉頰的肌肉猙獰抖動,“宋祁御,你狼心狗肺,枉費我教導你這么多年,你竟敢…”
“還等什么?送老夫人和管家回去,沒我的首肯,從今往后,不要讓他們離開宋家半步!”
宋祁御壓抑著心底的酸楚,眸光凜冽地睇著保鏢,語氣十分冷厲。
保鏢不敢耽擱,七八個人將老夫人和管家圍在中間,很快就將他們強行帶離了泉城大酒店。
宋祁御站在走廊里,耳邊是宋老夫人不絕于耳的怒罵和苛責聲。
他不知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但一切都該結束了!
從這一天起,泉城宋家百年宴結束后,世間再鮮少有人見過宋老夫人出席公開場合。
聽聞,此后多年,宋家在泉城的地位不變,但卻變得日益低調起來。
兩年后,宋老夫人于八十三歲生日當天,于睡夢中駕鶴西歸。
上午,九點半。
客房里,大哥秦柏彥聽著穆沂的匯報,神色很古怪,“那老太太真的離開了?”
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昨晚上要不是顧忌老二的身體,他們也不會臨時離開休息廳。
事情還沒個說法,怎么宋老太太卻在清早離開了酒店?
倘若她不打算再找秦家麻煩,那昨晚上大可離去,何故等到今天!
穆沂瞥了眼秦柏彥,鄭重的頷首,“的確走了,是宋祁御的保鏢親自護送他們離開的。”
“那有沒有說什么?或者有沒有給我們秦家留什么話?”大嫂追問。
穆沂搖頭,“沒有,他們走的時候,看起來似乎鬧了點不愉快。
老太太的臉色很不好,我們的人沒有靠近,但她和管家像是被強行送走的。”
言畢,眾人皆沉默。
此時坐在客廳里的古叔,聽聞便搖頭嘆息,“大哥,隨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