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哀嘆,這是個假姐姐吧。
應菲菲雖然懼怕秦柏聿一身生人勿近的氣勢,但也忍不住告狀的心理,上前一步,指著硯時柒的腳腕,“她剛才都快疼哭了!”
硯時柒一臉的生無可戀,這是個假閨蜜吧?!
尹安颯還沒說話,就聽男人低沉不悅的嗓音傳來,“為什么不等我回來?!”
見此,溫橙朝著應菲菲二人擺手,三人魚貫而出。
硯時柒目睹著她們給自己挖了坑就跑的身影,欲哭無淚。
病床前,是秦柏聿面泛不愉的神色,她靈動的眸閃了閃,忽而捂著自己的腦門,“四哥,我頭疼…”
沒辦法,有時候苦肉計也是可以救命的!
果然,男人俊顏上的慍色如潮退般不見一點痕跡。
他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冰袋,將她的手拉下,沉聲叮嚀,“不要碰傷口,我給你冰敷一下。”
硯時柒眨著眼,對上他擔憂的雙瞳,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疼了,你別擔心。”
男人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他的動作很輕柔,拿著冰袋小心翼翼地在腫塊周圍冰敷。
硯時柒的安撫并未起到作用,男人陰郁的眉眼依舊卷著凜冽的霜。
看到這一幕,她的心頭很是不安。
抬手按住男人的動作,將冰袋從他的手中奪走,硯時柒拉著他微涼的指尖,緩緩貼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四哥,你摸摸他!”
雖然什么都摸不出來,可還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他的情緒緩和幾分。
男人在即將觸到她小腹上時,驀地頓住了手,他牽著她的指尖送到自己的唇邊,吻了一下,音色沙啞磁性,“不摸了,手涼。”
硯時柒一動不動地平躺著,手指上被他的呼吸灑下一團團的熱氣,扭頭望著男人漠涼的臉廓,她小聲說:“我趁著你不在叫醫生過來,是不想讓你再擔心。
其實腳腕上的傷也不怎么疼,醫生說最近不要亂動,修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的。”
“我沒怪你!”男人摩挲著她手背細嫩的肌膚,“既然不想我擔心,以后就不要擅做主張,嗯?”
硯時柒眨著眼,目光有些偏離焦距地點了點頭。
眼睛,突然間又黑了一下。
害怕男人看出什么端倪,硯時柒闔上眸,無聲喟嘆著。
不知道這情況正不正常,從她醒過來開始,眼睛就總是忽明忽暗,這種感覺讓她很忐忑,又不知怎么緩解。
醫生已經明說,由于她懷孕的原因,所以不會在她身上用任何藥物。
即使是腳腕上的藥膏,也是中藥配置,外敷的情況下不會對胎兒有任何影響。
可她的眼睛…
硯時柒的思緒忽然很亂,胡思亂想之際,她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床頭,男人聽著她安然沉睡的呼吸聲,他臉側的肌肉不停翕動,方才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的瞳孔明顯沒有聚焦的樣子。
她什么都沒說,雖然很快閉上了眼睛,可他們如此近的距離,根本逃不過他深鎖的視線。
他的寶貝,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萬不該遭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