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橙看向硯時柒,舒了一口氣后,她不疾不徐地說:“回去,是一定要的。但總不能師出無名,我明天和外公聯系一下,就算要回去,也要出其不意。”
“行,那我等你消息。”
這一刻,雷睿修和秦柏聿四目交匯,他們沉色的眸里,俱是對她們二人的縱寵。
自己女人要做什么,他們都陪著。
半個小時后,溫橙和雷睿修回了隔壁,硯時柒則倚著男人坐在客廳沙發里,她心事重重地不住嘆氣,好半餉才幽幽地說:“如果莊茵真的是溫知鳶背后的幫手,她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既然想要害死溫橙,那總要有個合理的理由!
“溫家所有的文化館,目前都在溫靖弘手里。”男人給出了這樣一句回答。
硯時柒從他的懷里坐起身,盤腿托著腮,指尖點了點臉頰,“那溫靖儒呢?溫家總不會什么都沒給他吧?”
“兩間免費參觀的藝術畫廊。”
硯時柒:“…”
這么說來,身為長子的溫靖弘,得到了溫家所有的產業,弟弟溫靖儒…只有兩間不盈利的畫廊?
是不是太有失偏頗了?
她對溫家內部的結構并不是很了解,可單單是這樣的安排,都讓人覺得顧此失彼。
可硯時柒忽然回想起當年溫橙所遭到的不公對待。
這不是正好符合溫家人迂腐的做派嗎?
誰優秀,誰就會獲得最好的資源。
他們將自家人也劃分成三六九等,以所謂的優秀來區別對待。
男人捕捉到她多變的神色,勾唇將她重新拉到懷里,突地話鋒一轉,語出驚人,“我以秦家名義找了宗市長幫忙。
將酈城市醫院所有并入的記錄全部返檔。的確有你的出生證明,但建檔筆跡并非是同一個建檔管理員所寫。”
硯時柒心頭大震,她眼眸閃現焦灼,似笑非笑,“有可能是假的嗎?那…會不會是兩個管理一起書寫的?”
男人頷首,并未直接回答,摩挲著她的臉頰時,柔聲開腔,“當年的市醫院,只有一名管理員。明天安排了筆跡鑒定專家,想去看看么?”
硯時柒頗有些動容地望著他,微微點頭后,往他懷里鉆了鉆,“想…”
謝謝,四哥。
這句話,埋在心底,悄悄說給自己聽。
這天晚上,硯時柒和溫橙都睡得很不踏實,大概是溫家那些還沒有塵埃落定的事,像一張巨大的織網將她們困在其中。
而她們身側的男人,則在深夜里的書房,拿著手機互通有無。
另一邊,遠在帝京的硯父和連女士,可謂是焦頭爛額。
他們得知了溫知鳶跑回了帝京,本想著趕來帶她回去,偏偏這個孩子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溫家也沒回,包括她名下的那些公寓,竟也掛出去開始售賣。
他們夫妻倆,一個下午跑了所有的公寓,除了遇見中介帶著意向客戶來看房,他們連溫知鳶的影子都沒見到。
那些房產,都是當年開盤時就為她買下的,如今隨著經濟發展,價格已經翻了十倍不止。
得知她要將房子賣出去,連女士在中介面前又哭又鬧,除了讓人看了一場笑話,什么都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