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忖了幾秒,硯時柒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下午還要回帝京,時間有點緊。”
“那行,回去的時候,你們注意安全。”
這話,就有點趕人的意思了。
硯時柒沒有接她的話,反而盯著她不自然的神色,沉吟片刻,身邊的男人卻說道:“我去車里等你。”
他看出了硯時柒的遲疑,也知曉她應該有話想問連女士。
起身之際,對上硯時柒的目光,就見她投來感激的一眼。
男人薄唇泛起淺笑,大掌在她的后頸揉了揉,起身離開了客廳。
連女士直直的望著他,見男人出了玄關,整個人才徹底放松下來。
連女士神色松懈后,就打量著端坐在沙發上的硯時柒,“你怎么不走,別讓柏聿等太久了。”
如果說之前在溫知鳶面前,她和藹可親的話,那么此刻在時柒的眼里,她又變成了那位印象里刻薄的母親。
硯時柒深呼吸過后,目光直直撞入連女士的眼睛里,“媽,你在哪里遇見溫知鳶的?”
“你問這個干什么?”
連女士下意識的反問,還夾帶著一絲不悅。
硯時柒笑了笑,不乏暗諷的語氣說道:“不干什么,就是挺好奇,這么大個酈城,你是在哪里遇見她的。這么巧?”
連女士瞥她一眼,端著茶杯抿著,只剩下母女二人的客廳里,氣氛詭異著。
“就是巧合而已,問那么多做什么。我不是說了,看那孩子面善,才帶回家的。”
對于這個問題,硯時柒不想深究,連女士所不想說,她問再多也只會徒增煩惱。
即便,在她的記憶中,連女士從不是個會善心大發的人。
客廳里沉默著,轉念間硯時柒又問道:“媽,你之前是不是動了爸公司的融資款?”
恰逢她說這句話時,連女士剛要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大概是心虛,茶杯的杯面在茶幾邊緣磕了一下。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動什么融資款了?誰跟你說的?”
硯時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那你告訴我,你跟我要五百萬,是要做什么?”
無聲!
死寂般的沉默!
連女士‘咚’的一聲將茶杯落在桌面上,目光冷涼,“硯時柒,你能耐了是吧?嫁給秦家四少以后,你都學會質問我了?”
“媽,我這算是質問嗎?”硯時柒也不禁拔高了音調,“難道你跟我要錢,我連你的用途都不能知道?”
說完,她譏誚的笑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說:“媽,你有沒有覺得,你剛才對溫知鳶的態度,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女兒。”
連女士的臉色,剎那間白成一片。
“小柒,你…”
她慌張的想解釋,可硯時柒已經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廳。
這偌大的空間里,只留給連女士一個孤冷的背影。
她六神無主的坐在客廳里,連指尖都在發抖。
她是發現了什么?
還是因為生氣口不擇言?
她就說,不能讓她去帝京拍戲,現在好了,兩個人撞上了面。
不行,她要給硯軍打個電話。
此刻的連女士,著急又慌亂的拿起座機,撥通了硯軍電話的那一剎那,她聲音顫抖地低吼,“老硯,你快回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