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秦柏暖也起身走向厲老先生的身旁,熟稔地笑道:“厲伯,我們今天也是臨時過來的,您可別怪小冉啊,是我讓她幫忙留位的。”
“不怪不怪,你們能來,我高興著呢!”
他們夫妻倆和厲老先生聊了幾句,爾后秦柏暖才拉著始終站在一旁的硯時柒,開口介紹,“厲伯,這是我的弟妹,硯時柒。”
“厲伯好。”硯時柒被拉到老先生的面前,她不動聲色的彎著腿,禮貌的和他平視。
“硯時柒…”老先生咀嚼著她的名字,一雙精湛的眸落在她臉上,“硯這個姓,可不常見啊。”
說完,老先生便定定地看著她,時間有些久,讓冷奕池和秦柏暖夫婦都不禁狐疑的對視一瞬。
“厲伯,您…”
秦柏暖剛打算說話,老先生卻扶了下眼鏡,頗有些驚奇地說,“這丫頭,長得怪面善的。這眉目之間還挺像老溫頭。”
冷奕池、秦柏暖:“…”
厲伯和他口中的溫老頭是年輕時的同窗,關系親近,但又像是一對老冤家。
明明是兄弟情,深似海,但兩位老人家每次遇見,都難免為了下棋爭得面紅耳赤。
“厲伯,您這是和溫伯有日子沒見了吧,看到我們家弟妹都說像他。”
老先生審奪的視線被秦柏暖打斷,他爽朗一笑,“可不是,那小老頭自從封筆之后,整日在家擺花弄草。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每天都要吃我家的宮廷菜才能找到作畫的靈感。”
嗯,老溫頭就是國內著名的國畫大家,溫崇禮先生。
在厲伯的口中,就變成老溫頭和小老頭了。
厲伯來打了招呼后,就背著手踱步進了膳房。
隱隱地還能聽到他招呼自家女兒,趕緊給老溫頭打個電話,讓他來菜館結賬。
這是想見面下棋,又不好意思直說呢。
上了年歲的老人,雖經歷了歲月洗禮,但情感也愈發厚重,這樣的友情也彌足珍貴。
重新坐回飯桌,硯時柒剛拾起筷子,秦柏暖就笑著打趣:“厲家、溫家、冷家都是世交,當初厲伯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還說我像他女兒呢。”
冷奕池瞥了她一眼,眸底顏色有些沉深。
這是挖苦他呢?
當初他和厲伯的女兒厲惠冉有過婚約…
飯后,硯時柒有點撐,不是她沒出息,確實厲家宮廷菜名不虛傳。
臨走前,厲伯送來了一份三拼甜品,將他們送出門后,他站在夜幕的門外,摩挲著下頜,“真的和老溫頭有點像呢,尤其是…眉毛!”
“爸。”在硯時柒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后,有人在門廳后面喚了一聲,“他們…走了?”
厲老先生扶了下眼睛,回身望著長廊下顯現的人影,嘆息一聲,“瞧你那點出息,人都走了,才敢出來?”
“沒有!”厲惠冉矢口否認,“我這不是剛忙完嘛!”
她年過三十,卻一直未婚。身為厲家菜的傳承人,她一直將光耀門楣這件事掛在嘴上。
而這種話,也只能騙騙她自己而已。
厲老先生再次嘆息著,“你呀,別念著了!這么多年過去,你也看到了,小池和柏暖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