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臨近十一點,秦四哥才回家。
他褪下大衣,徐步走進昏暗的客廳,還沒有開燈,就聽到了樓上傳來的腳步聲。
“這么晚才回來,剛忙完嗎?”
硯時柒循著聲音走出來,她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望著客廳里的男人,有些心疼的問了一句。
男人將大衣隨手放在沙發椅背上,邊走邊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怎么還沒睡?”
“等你啊!”硯時柒回答的理所當然。
她攏著身上的睡衣棉袍,順勢踏下臺階迎上他,兩人站在光色交替的樓梯上,目光相撞,一派溫馨恬靜。
硯時柒站在上一級臺階,和他平視。
她伸手撫平他眉心的皺褶,喃喃道:“是不是最近很忙啊?”
年后復工才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也不知道那些打算找秦氏維權的業主們,有沒有合理的解決。
“還好,以后我若回來晚,不要再等我,嗯?”
男人的叮嚀讓硯時柒撇了下嘴角,“看情況吧,沒有你…我睡不著!”
“呵…”四哥低沉的笑出了聲,似是心情愉悅,“走,我現在陪秦太太睡覺!”
硯時柒點頭,拉著她往樓上折回時,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看到三姐夫發的消息了嗎?”
“看到了。”
“那…明天我們動身去帝京,如何?”說完,她頓了一秒,又補充,“我現在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硯時柒生怕四哥拿身體當借口不讓她出席冷奕閻的婚禮。
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參加,唯獨這個…她要去。
男人敏銳地察覺到她眼底的一絲倔強,勾著薄唇幽嘆,“我就算不讓你去,怕是你也會自己偷偷跑去帝京,如此,還不如放在我的眼皮底下來的放心!”
聽到男人的打趣,硯時柒眸現神采,“那等著從帝京回來之后,我哪兒都不去了,也不工作,就每天在你眼皮底下晃悠,到時候你別嫌我煩就行!”
“不會煩,秦太太這張臉,百看不厭!”
剛剛走出房間,打算找地方抽煙的溫橙,又被猛烈的狗糧拍了一臉。
次日,高鐵站。
一輛專列等候在站臺旁,由于冷奕閻要結婚的事根本瞞不住,端木家的眾人也打算一同返京。
但老爺子惦記著硯時柒的身體,所以選擇了專列高鐵。
直到上了車,硯時柒才感受到了端木這個姓氏能帶來的榮光。
剛才連高鐵站的站長都來歡送外公了,包括車廂里也準備了無數特供的水果和禮盒。
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外公的身份是可以享受所有專列級別待遇的。
做高鐵去帝京,的確比飛機更舒適一些。
隨著列車駛出站臺,端木鄂老爺子的臉色卻愈來愈陰沉,“平朗,你給老冷打過電話沒有?”
端坐在他身側的大舅聞聲點頭,“打過了,冷老爺子已經得知了消息,揚言要打死冷奕閻那個兔崽子!”
他轉述的是原話。
老爺子一聽,不禁冷笑,“哼,打死他有什么用!自古美人淚英雄冢,冷奕閻這是在自取滅亡!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溫知鳶,這孩子太讓人失望了!”
隔座的硯時柒和溫橙,面面相覷,對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