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里遇見小舅舅,著實讓硯時柒很驚訝。
仔細想想,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讓他幫忙把溫崇禮壽宴的邀請函交給硯父。
硯時柒從電梯里踱步走出,站在連楨的面前,笑意不減,“小舅舅怎么在這里啊?”
她還以為他早就回了酈城。
這時,在一旁跟隨的白司擎很詫異地望著這一幕,忍不住發問,“硯小姐,連教授是你…舅舅?”
不怪白司擎詫異。
這連楨可是匯仁醫院的特聘遺傳分析師,并不坐診,只是偶爾會來這里參與學術研討和各種研究。
聽說當時為了請他過來,副院長親自出面和他邀約了好多次,甚至直言任何條件都能滿足他。
硯時柒淺笑著回應,“嗯,他是我的小舅舅。”
連楨朝著身旁一位上了年紀的醫生笑道:“劉主任,若不著急,這兩張片子的情況晚些時候我匯總一下,然后再和您交流。”
劉主任扶了扶鏡框,“不著急,研討會下午才開始,連教授你先忙。”
其他幾位醫生先后進了電梯,連楨這才舒展眉心,先是看了眼白司擎手里的一堆文件,這才望著硯時柒詢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連楨的眼底,暗藏一抹擔憂。
那雙染了些許疲色的眼睛也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不住的打量。
硯時柒搖頭,解釋:“沒有不舒服,就是來做個全身檢查。”
白司擎見他們兩個似乎有話要聊,不想打擾,遂假意翻了翻資料,“好像有一個報告被我落在樓下的b超室了,我回去拿一趟。”
言畢,不等硯時柒開口,他就兀自轉身,看到電梯都還沒上來,索性繞去了樓梯間。
連楨從樓梯口的方向收回視線,四下看了看,不禁提議,“我正巧在這里有個小辦公室,進去坐坐?”
“好啊!”
連楨的獨立辦公室的確不大,十幾平的樣子,里面只擺著一張辦公桌和兩張椅子,簡單又樸素。
兩人落座后,連楨拿著紙杯,從桌上的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放在硯時柒的面前,目光則細致地描繪著她的眉眼。
數月不見,她似乎過得很好。
眼神清透水潤,肌膚皙白似雪,微微含笑的臉頰,在眼尾流淌著一抹優雅和安寧。
“最近過得還好嗎?”雖然看出她的神態很平和,但連楨還是忍不住問道。
想聽她親口說一句安好,這心里也才能踏實。
硯時柒莞爾一笑,“我很好,小舅舅呢?這么久沒見面,我還以為你已經回酈城了!”
說完,她嘴角的笑容微凝。
因為驀地想起了硯家的情況,她不禁思忖,是否要告訴他。
連楨揉了揉眉心,自嘲似的苦笑,“我倒是想回去,但帝京這邊的事情太多,也實在走不開。”
聞聲,硯時柒想到他在醫學方面的成就,忍不住慨嘆,“小舅舅這樣的人才,炙手可熱!”
“呵,我就當你是在夸獎了!”連楨失笑地調侃了一句,爾后拿起水杯輕抿著,目光則透過杯沿看著對面的硯時柒,放下水杯后,他嗓音微沉,“最近…硯家的情況,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