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橙聽著電話中小柒對她的叮嚀,酸澀的心頭難免泛起了一陣暖意。
她何嘗不想在酈城多停留一些時日,可是自己身體的狀況,并不能允許她率性而為。
“小柒…”
溫橙喚著硯時柒的名字,嗓尖哽了哽,“你不用擔心我,在家好好待產,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硯時柒意圖勸解的話,被溫橙堵在了嘴邊。
她無奈地輕嘆,“行吧,昨天太忙,也沒來得及和你好好聊聊天,你一個人在外,也要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
溫橙匆匆掛了電話,不敢再多聽一句。
她害怕泄露自己的心事,更不敢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執拗。
溫橙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緩緩抬眸看著鏡面。
視線一點點下移,落定在小腹上。
這個孩子,她還是決定留下。
哪怕未來的路只有一個人孤身前行,至少…還能有一個小娃娃相伴,其實也不錯。
溫橙的手指爬上小腹,展眉之際,眼底劃過一絲溫柔。
當初,她以為是宮外孕,到頭來卻是一場烏龍。
為了這個孩子,煙戒了,酒停了,她特意買下了這棟江邊老房子,每天養花弄草,等著他的出生降臨。
或許,這樣也很好吧。
溫橙強行壓下心底的悸動,捧著水洗了把臉。
她走出洗手間,一眼就看到落地窗前的茶幾上,那一束漸漸枯萎的手捧花。
窗外的溪流潺潺,被陽光折射了波光,刺的她眼眶一澀。
溫橙精致的下顎還滴著水,她徐步走到茶幾前,指尖輕輕觸碰著海藍色的花瓣。
“雷睿修…”
她無意識的呢喃了烙燙在心口的名字,目光也變得飄渺黯然。
十分鐘后,別扭的溫橙,終于還是抵不過心里的執念,她拿著手機給大陳撥了過去。
“老大?”
大陳接到溫橙的電話時,還很驚訝。
最近一段時間,老大說要閉門修養,讓兄弟們都不要打攪她。
今天這是怎么了?!
出關了?
溫橙依舊摩挲著手捧花,猶豫了半天,才音色沉沉地問道:“南海那邊,現在什么情況了?”
大陳恍然地‘啊’了一聲,“雷家并沒有舉辦婚禮,我聽說好像是雷大少出了意外,婚禮推遲了?”
“什么意外?!”溫橙的口吻透著急切和緊張。
大陳撓了撓頭,“老大,這你可為難我了,南海我能進去,但雷家我混不進去啊。
就是聽人說了那么幾句,之前你不是說不用我再打探了嘛?所以具體的細節我就沒問。”
溫橙捏著手機的指尖暗暗發力,舔了下牙齒,眸現糾結。
大陳見她不說話,又補充道:“我也不知道雷大少到底怎么了,但是那段時間,聽說有不少醫生總是出入雷家,老大,你說他該不會是得絕癥了吧?”
神助攻,大陳兄弟!
聞此,溫橙倏地瞇起眸子,嘴角抿的發白,說了句‘我知道了’就徑自掛了電話。
她要去南海!
壓抑了這么久的心事,在參加完小柒的婚禮后,想見雷睿修的沖動,如同火山巖漿噴發般再難以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