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軍渾身癱軟,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腦門往下墜。
連女士也聽到了他的話,一臉莫名地看著他,“怎么了?”
硯軍沒吭聲,卻沉默地起身,走到行李房開始整理皮箱。
“你這是干什么?”連女士疾步走動他身前,拍了他的后背一下,“我們還沒找到囡囡,你收拾東西做什么?”
囡囡…
這兩個字像是一抹火星,瞬間引燃了硯軍磅礴的怒氣。
他將手里的衣物狠狠擲在地上,一把揪住連女士的手腕,雙眸里是克制不住的怒光,“你還敢提她?連碧秀,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們家破人亡的話,那就是你的好囡囡導致的。”
言畢,他甩開滿臉震驚的連女士,躬身將衣物簡單收拾到行李箱,擠開她走到門口時,又回眸說了一句,“你就留在這里好好找她吧。硯家投資方撤資,說不定等你帶著她回酈城時,我們已經破產了,哼!”
這一次,硯軍沒再遲疑,大力的拉開門,拎著皮箱就離開了酒店。
房間里被丟下的連女士表情有些呆滯,好半餉才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地追都走廊,卻發現早已沒了硯軍的身影。
投資方怎么可能撤資,這都是有投資協議的!
她站在原地,任憑走廊中微涼的溫度侵襲著她的理智。
秦氏,是硯家的投資方。
是硯時柒!
一定是她,就因為硯家不要她了,她現在就想對硯家趕盡殺絕!
連女士怒氣沖沖地回到房間,卻尷尬地發現…她今天一整天忙著找囡囡,都沒有抽空去買一臺新手機。
而她,在拿起房間座機的那一刻,動作又頓住了,因為她并不知道硯時柒的手機號碼!
次日,酈城總院。
上午十一點,硯時柒和男人便來到了位于總院地下一層的檔案室。
長長的一條走廊里,幽靜的只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踏進檔案室的雙扇鐵門,眼前是一排排的鐵皮柜,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所有檔案記錄和相關資料。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從一排鐵皮柜的后面走出來一位年過五旬的劉姓檔案管理員,他一瞧見秦柏聿,熱情地上前招呼道:“秦先生,您來了,快請進!”
男人微微頷首,拉著硯時柒上前,冷眸在周圍脧了一圈,“麻煩了。”
劉管理笑著擺手,引領著他們走進檔案室,布滿皺紋的臉頰擠滿了笑,“不麻煩不麻煩,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您千萬別客氣。”
這位可是宗市長親自要求總院好好招待的貴客,再說本也不是什么麻煩事,頂多是浪費一些時間,翻找出當年的入院記錄而已,舉手之勞罷了。
隨著劉管理帶著他們深入,硯時柒這才發現整個檔案室大的出奇。
遙遙看去,鐵皮柜多不勝數。
“筆跡鑒定的章先生已經到了,就在前面。”
劉管理指著前方檔案室中央的位置,那里擺著一排橫亙在鐵皮柜中間的長桌。
此時桌前坐著一個人,帶著白手套正拿著放大鏡觀察著文件記錄上的筆跡,而他的手邊還擺著幾件鑒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