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橙咂著嘴角,移動視線看向遠處的拆遷房,口吻很淡,“來辦點事,正好知道你在這拍戲,我就過來了。”
她沒說具體,硯時柒也沒多問。
她始終覺得溫橙的身上還有很多秘密,但她不愿說,她便保留疑問,這是對她最基本的尊重。
硯時柒望著溫橙神色淺淡的側臉,繼續發問:“你怎么知道凌宓要對我動手的?”
“因為我也在劇組!”溫橙說著就瞬了她一眼,“她來鷺城之前,就已經買通了這個副組長。不然你以為她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來這里。”
原來如此,硯時柒勾唇冷笑了一聲,“那副組長呢?”
“走了!”溫橙默了一秒,又補充,“這會,應該正在趕回他老家的路上。”
其實,昨天在江邊的拍攝現場,凌宓打電話提醒動手的時候,她就在那位被五花大綁的副組長身邊。
她讓副組長以酬金加倍為要挾,將凌宓引到了漓朔江外那條沒有監控的深巷中,那位凌家小姐,完全是廢物一個。
她隨手一敲,就直接把人敲暈了,毫不費力的帶到了城中村的拆遷地。
敢打硯時柒的注意,她勢必要讓凌宓好看。
至于副組長,他的家人被小六他們控制著,自然對她言聽計從。
只不過,她還沒對凌宓有所行動,就被人發現她失蹤的事情。
多余的細節,溫橙并沒有向硯時柒詳談。
包括,她一直如影隨形的保護在硯時柒的身邊,從她抵達鷺城開始。
她如今,什么都沒有,就只有這個妹妹,若是親人的話,在把她帶回溫家之前,她定要護她一路周全。
回程的路上,硯時柒和溫橙并肩坐在保姆車的后座。
秦柏聿則坐在前面的單人椅中。
硯時柒一路無言,低垂著視線不知在想什么。
隨著車子駛向漓朔江的街道,溫橙的眼神脧向窗外秀麗的風景,在安靜的車廂里淡淡地問道:“DNA鑒定報告,出來了嗎?”
五年前,她沒能等到自己和溫知鳶的鑒定報告。
如今,她內心深處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和硯時柒,究竟有無血緣。
這份報告,是她接下來最重要的反擊證據,不可大意。
硯時柒恍惚著抬起頭,經她提醒這才憶起,昨晚四哥說,今天就是出報告的日子。
她看向溫橙,后者也從窗外收回視線,與她四目相對。
硯時柒沖她微微一笑,正欲開口時,她的手機響了。
坐在前排的男人身形未動,薄唇中溢出一句話:“在微信里。”
報告,已出。
硯時柒拿手機的動作因此而頓住,就連溫橙的臉頰上也劃過一絲緊張。
掏出手機,剛劃開屏幕,溫橙就抬手壓住了她的動作,“等等——”
硯時柒沒動,看向溫橙,就見她緊抿著唇角,泄露出她的彷徨。
“不如,回酒店再看?”硯時柒笑著諫言,其實她也緊張,心跳如鼓。
就好像你得到一張藏寶圖,終于找到了地標的位置,卻因復雜的情緒而怯步不前。
這種心情,挺折磨人的。
兩個相似的姑娘,目光交匯的深處,是她們彼此清晰明麗的身影。
溫橙點點頭,放在身側的手指用力蜷起。
但愿,上蒼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