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面對溫橙的色變很是狐疑。
她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頓時覺得口腔里有點黏膩,她以為是流鼻涕了,隨手拭了一把,一抹暗紅瞬間映入眼簾。
她看著自己手指尖上的血跡,呆住了。
怎么流鼻血了?!
硯時柒來不及說話,只能仰著頭,食指擋在鼻尖處,另一手被溫橙拉住的時候,她還在自言自語,“我都好久沒流過鼻血了,有十幾年了。”
溫橙小心翼翼地將扶到沙發上,抖著手找了一圈手機,好不容易把電話撥出去,開口的瞬間聲音俱是哭腔,“雷睿修,你們快回來,小柒出事了!”
此刻,正仰著頭費力地想從茶幾上拿紙巾的硯時柒,滿臉愕然又無奈。
她聽出了溫橙的害怕,余光見她掛了電話,才鼻音濃重地打趣道:“就是流鼻血而已,不是大事兒,你別擔心呀。”
她想,大概是北方的地暖燥熱,空氣濕度又不夠,身體難以適應才會如此。
俗語講:可能就是上火了!
然而,溫橙壓根就沒聽見她的話,從桌上捧著紙抽盒遞給十七,她一言不發,定定地凝著她那張染了血的臉蛋。
誰都可以出事,但是小柒不行!
她的妹妹,磕了碰了她都心疼,更別提她剛才一抬眼,就看到小柒鼻尖和下巴上滴著血,甚至還不停晃頭的一幕是何等的揪心。
怎么說呢!
硯時柒自己也沒想到,她這鼻血流得這么洶涌。
紙巾擦拭過后,又不斷地涌出更多的血跡,跟不要錢似的。
溫橙也不斷幫她擦著鼻尖,地面上已經被她丟了七八張染血的紙巾,看起來很是驚人。
可想而知,從門外折返回來的秦柏聿看到這情景,那張淡漠矜冷的臉頰浮上了怎樣的駭色。
不到十分鐘,端木家未上班的人全趕來了櫻花園別墅。
以端木鄂老爺子為首,每個人的神色都帶著驚慌,進門時率先就看到了一地的血紙巾,老爺子這心都揪緊了。
“柒丫頭,柒丫頭,怎么了這是?”
老爺子被容蘊扶著,腿腳本就不利索,這會大步上前,險些無法控制平衡。
幾位舅舅早早就出門去了公司,只有端木嵐雅跟在他們身后疾步而來。
鄭伯還在不停打電話聯系家庭醫生趕緊過來一趟,每個人都很忙亂。
此刻,秦柏聿坐在硯時柒的身邊,讓她的后腦枕在自己的肩頭,她腦門上還蓋著一條毛巾,兩個鼻尖上…堵著兩團棉球。
她眼神呆呆的看著趕來的眾人,一言難盡地閉上了眼睛,像一只鴕鳥似的,往男人的脖頸處鉆了鉆。
她名模的形象,全完了!
真的只是流鼻血而已啊!
這會,鄭伯剛掛了電話,男人緊繃的俊顏轉向他,語氣沉冷沙啞的不像話,“鄭伯,麻煩通知門口的警衛,一會有醫療車隊進來,讓他們放行。”
端木大院的地界,規矩太多,若非足夠沉穩的心性讓他保持冷靜,只怕他現在早就叫來直升機直接飛回酈城了。
鄭伯對上男人深邃如淵的眼眸,心下一緊,連聲點頭,“誒誒,沒問題,我這就去,這就去!”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