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附近,就只剩下凌萬邢和秦柏聿二人。
他表情痛苦地撐著欄桿,眺望著遠方,晦澀地問道:“老四,你說…我還有機會贖罪嗎?”
本以為宛佟回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可是小羽的一番話,險些擊碎了他的勇氣。
回顧過去,他都做了什么混賬事?
而如今,宛佟依舊和當年一樣,溫柔優雅,似乎已被歲月磨平了所有的痕跡。
可是,真的能抹掉嗎?
此時,秦柏聿的視線定格在他的臉上,默了幾秒后,言簡意賅:“只要你想,就能!”
凌萬邢倏地側目,兩人目光交匯,他從老四的眼中讀出了信任和支持,除此之外,并沒有他臆想中的鄙夷和嘲諷。
這大概就是兄弟吧!
不管自己想做什么,都會無條件支持。
凌萬邢微微俯身,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老四,有時候我特別羨慕你。
事業有成,家庭幸福,你和弟妹結婚這么多年,感情似乎從沒變過,到底怎么做到的?”
男人看著頹廢的凌萬邢,抿了下薄唇,輕嘆道:“我和小柒的情況與你們不同,也就沒有參考的價值。”
這話,讓凌萬邢的肩頭顫動了一下。
他很清楚,老四只是不想他陷入自責中,所以才沒有言明他和弟妹的愛情保鮮秘訣。
其實,這個問題本身也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男人,在面對深愛的女人時,會不自禁地想要呵護她,疼愛她,你若深愛,自然會無休止地對她好,感情也就日漸篤定。
哪里還需要別人給答案呢?!
凌萬邢就算情商再低,經過這么多感情的蹉跎,他也終將明白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
這頓接風宴,在半個小時后結束。
由于硯時柒要做產檢,所以秦柏聿等人便回了睦和母嬰中心。
韓云廷和冷舒桐去了工作室,墨涼羽則送應菲菲去了喬氏公司。
車上,凌萬邢看著身畔的蘇宛佟,目光落在她白凈的臉頰上,有些話就掛在嘴邊,卻難以啟齒。
蘇宛佟這般心思剔透的女子,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舉動。
她緩緩側目,撞上他閃爍的眸,微微淺笑,“你有話對我說?”
凌萬邢猶豫了幾秒,余光瞥了眼前面開車的保鏢,爾后傾身靠近蘇宛佟,在她耳畔問道:“取出節育環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蘇宛佟心頭一顫,指尖也微微蜷起。
何止是疼!
金屬環在體內二十年,幾乎和血肉融為一體。
取出的那一瞬間,她甚至有種九死一生的錯覺。
蘇宛佟別開臉看向窗外,沉默了很久,才反問:“干嘛突然問這個?”
“宛佟,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凌萬邢看著她堅強的側臉,密密麻麻的疼在心臟深處蔓延。
蘇宛佟放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起,她依然沒有回頭,只是透過車窗看著他不清晰的倒影,“如果我說不,你想怎么辦?”
這似乎是拒絕。
但凌萬邢卻面無異色地袒露心聲,“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等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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