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蘇宛佟深深地看了一眼凌萬邢,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客廳。
她想要的,從來不是解釋。
蘇宛佟離開的動作太迅速,凌梓歡轉身想拉住她的時候,卻也只碰到了她的衣角。
小丫頭執拗地望著她的背影,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擔憂和彷徨。
她覺得媽咪好像很傷心的樣子,留她一個人回房間,真的沒關系嗎?!
稍頃,凌梓歡就被凌萬邢帶回到客廳的茶幾前。
她獨自坐在擔任沙發里,雙手放在腿上,不時地摳著指甲。
沉默的氣氛并未持續太久。
當霍竹雁從桌上端起茶杯輕呷時,凌萬邢突然開腔,“小竹,現在沒有外人,能不能告訴我,當年把歡歡送到福利院之后,你去了哪里?”
言畢,凌梓歡虎著臉瞪凌萬邢,“我媽咪不是外人!”
凌萬邢:“…”
別以為她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什么叫媽咪走后,這里就沒了外人?!
誰是外人心里沒譜嗎?!
思及此,凌梓歡登時凜著臉蛋脧向霍竹雁。
這個女人,她不喜歡!
彼時,霍竹雁透過杯沿捕捉到凌梓歡的眼神,她抿了口清茶,笑了笑,語氣莫名地開了腔,“梓歡,你對我是不是有誤解?
蘇小姐身為凌家的女主人,在她自己的家里,誰能欺負她?
更何況,我并沒有說什么。
你年紀還小,可不要被某些刻意示弱的表現給蒙蔽了理智。”
霍竹雁一番說教的態度,讓凌梓歡更加反感了。
她媽咪本來就溫柔,根本不需要示弱好不好!
小丫頭沉著臉,一板一眼地反駁,“我又不認識你,哪里來的誤解!
我媽咪也不是裝柔弱,你們看不出她傷心,但我能看出來!
這位霍女士,你好奇怪哦,我又沒說你欺負我媽咪,你干嘛不打自招!”
霍竹雁端著茶托的手指明顯顫了一下。
她瞧著凌梓歡如此沒禮貌的態度,不期然地對上凌萬邢的目光,“你倒是養了個好女兒,對自己的母親都不懂尊重了!”
聞聲,凌萬邢瞇了瞇眸,薄唇微側,眼里噙滿寒霜,“你還知道自己是她的母親,那當年為什么一聲不響把她丟在福利院?
小竹,既然當年走的決絕,現在又為什么突然回來?
生母不及養母大,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霍竹雁呼吸一窒,捏著茶杯吊耳的手指頓時緊了緊。
她眸光閃爍,隨即傾身將茶杯放在茶幾上,端了端坐姿,嘆息,“當年我自然有我的苦衷。
但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瞞了梓歡這么多年!
蘇小姐就算對她再好,那也只是個養母。
我難產生下的孩子,就這么被你交給別的女人撫養。
就算你恨我,又怎么忍心不告訴歡歡我的存在!”
強詞奪理!
凌萬邢瞬也不瞬地看著霍竹雁,譏笑出聲,“你現在跑來質問我,不覺得可笑么?
當年我們在一起那么久,你可從來都沒告訴過我,你姓霍。
我找了你那么長的時間,到最后才發現你所有的身份都是假的。
你還想讓我怎樣?難道要我告訴歡歡,她的生母不僅不要她,甚至還差點讓她凍死在冰天雪地的福利院門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