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喬牧將凌梓歡送回了凌家莊園。
他坐在駕駛位單手撐著方向盤剛轉身看向后座,結果就瞧見凌梓歡貓著腰鉆出車門,眨眼就跑進了門廳,連車門都沒關。
喬牧:“??”
他盯著凌梓歡消失的方向,神色變得冷峻了許多。
凌梓歡這樣反常的表現,讓喬牧直覺有問題。
不多時,他降下車窗,點了一根煙,臂彎搭在車門上吞云吐霧。
月朗星稀,夜空璀璨,可喬牧的心頭卻蒙著一層厚重且壓抑的陰霾。
他隨手掏出手機,摩挲著屏幕沉默了片刻,爾后就給韓云廷打了一通電話。
半個小時后,白鹿酒莊。
喬牧和韓云廷坐在飄著酒香的內堂,一言不發地喝著紅酒。
酒莊的色調偏暗,周圍的布置以實木色為主,多片紅酒墻擺放在酒廊內,是個忙里偷閑的好地方。
此時,韓云廷靠在椅子中,望著對面大口喝酒的喬牧,笑問:“你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下午不是還好好的,才幾個小時,就開始借酒澆愁了?”
喬牧將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舔了下嘴角的酒漬,“韓三,你說女人這東西,到底是個什么生物?”
韓云廷:“…”
他睇著喬牧悵惘迷離的神色,拿起醒酒盅,重新為他倒了半杯酒,平鋪直敘地回答:“你問錯人了,我對女人的了解,還沒你豐富。”
喬牧惆悵地嘆息出聲,雙手交叉枕在腦后,抻了抻脖子,冷笑,“你單身這么多年,還不打算給自己找一個?”
對于這個問題,韓云廷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不如說說你和凌梓歡吧。”
“看出來了?”喬牧頗為驚奇地望著韓云廷挑眉。
見此,韓云廷端著酒杯晃了晃,放在眼前時,透過明亮的杯面看著喬牧,“能讓你大半夜借酒澆愁的,除了歡歡,我不做他想。”
喬牧泄氣地笑了一聲,端起酒杯又是猛灌了一口,“也沒什么別的事,就是我爸今天把歡歡叫到了喬家,不知道和她說了什么,小丫頭的狀態很不對勁。”
“二伯出面的話,馬她估計嚇壞了。”
韓云廷知曉一部分喬家內部的事情,一想到那位曾經手握重權的喬遠賢,天真單純的凌梓歡必定不是他的對手。
喬牧抿了抿唇,表情很復雜,“我有時候挺痛恨自己生在喬家的。
當初讓我爸出山,現在看來可能是個最錯誤的決定。”
韓云廷睇著他,忖了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歡歡那邊,現在不是重點。
眼下要解決的,是你和我大姐的婚事打算怎么處理?難道你真的要同意這門聯姻?”
“操,門都沒有!”喬牧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撂在桌上,神色陰沉。
韓云廷看出了喬牧的堅定,雖然不想潑冷水,但還是提醒他:“我大姐過兩天就回國,這門婚事爸媽已經跟她說了。
但她還沒有給確切的答復,如果你不打算接受,還是盡快想個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