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喬牧就發現凌萬邢的表情有些松動。
他來不及抽煙,再次趁熱打鐵,“你平時對她太嚴厲,就算你想帶她進入凌氏,也總要給她時間成長。
大哥,這件事我和老四商量過,他也覺得可以讓歡歡跟著我先學習。”
話音落定,喬牧就垂下眸,悶頭抽煙,現在他胡說八道的本領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希望老四到時候別拆穿他!
此時,煙霧浮動的書房里,寂靜蔓延開來。
凌萬邢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神情嚴肅地思考著喬牧的提議。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將手中的雪茄順手放在煙灰缸上,手指交叉抵在鼻端,“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讓她去試試。
不過丑話我先說在前頭,如果你發現她能力不行,別勉強自己,趁早把她送回來。
這小丫頭從小就玩心重,我也不指望她能一鳴驚人,只要別給你鬧出亂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喬牧忐忑的心,瞬間落了地。
他如釋重負地靠在沙發中,懶散地聳了下肩膀,“你放心吧,這些事我心里有數!”
凌萬邢哪里想得到,就因為他今天的決定,直接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到了喬牧這只大灰狼的嘴里!
半個小時后,喬牧沒有在凌家莊園用晚飯,而是直接驅車回了喬家舊宅。
開車的途中,他順手拿過手機,看了眼十二個未接來電,緊抿著唇角,將手機丟到副駕駛的椅子上,腳下也更加用力地踩了一腳油門。
當喬牧回到舊宅時,已經臨近晚上七點。
他跨步下車,甩上車門之際,保鏢就聞訊而至,“二爺,先生一直在后院等您。”
“知道了!”喬牧煩躁地撥弄了一下短發,單手插兜疾步去了后院。
夜色降臨,后院的閣樓門前,圓形石桌的附近有一道坐在輪椅上的身影。
桌上擺著棋盤,他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兀自下著棋。
聽到腳步聲,他瞇了瞇眸,聲音低沉的毫無溫度,“舍得回來了?”
此時,喬牧單手插兜,站在他幾步之遙的地方,面無表情地頷首,“父親,久等了。”
這人,喬遠賢,是喬牧的父親。
他穿著一身素灰色的長袍,頭頂無發,在朦朧的夜色里像是一位深居山林的僧人。
的確,喬遠賢于十年前便落發出家,原本早就遠離塵世,但因喬牧的請托,才再次從明山佛院里歸來。
喬遠賢表情淡漠地瞥了眼喬牧,順手將棋子丟在棋盒里,轉動著輪椅面對喬牧,“的確讓我久等,八個多小時,你來說說,都去做了什么?”
喬牧抿唇垂眸,微微揚起的嘴角泛著諷刺的弧度,“原來父親還會關心我去做了什么?”
“關心?”喬遠賢同樣冷笑一聲,“我只是希望你別死在外面,不然浪費了我特意下山的初衷。”
喬牧沒說話,幽深的眼眸中覆滿了寒霜。
父子倆這般敵對的狀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喬牧早就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