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華看了眼喬遠政,爾后從茶幾上端著茶杯遞給他,“你錯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和宋祁御交好。
你沒聽說嗎?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針對秦家以及老四。
既然他主動來問,那我當然要把老四的遭遇說的慘一點。
只有這樣,才能加深他的沮喪和懊惱,昨晚上我可是看的很清楚。
宋祁御在聽到老四的遭遇后,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樣一來,萬一他良心發現,不再針對老四,那我們…功不可沒啊!”
喬遠政接過茶杯的動作猛然一顫,他的眼里乍現精光,須臾便笑著打趣,“嘖,難怪啊難怪,夫人,你這頭腦,當真是勝過千千萬萬的男人!”
溫爾華和喬遠政相視一笑,拾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悠遠綿長,“秦家的人情債,可比一個宋家要值錢的多!”
午后一點鐘,秦家車隊抵達了酈城醫院。
回程的途中,硯時柒和寧婭坐在林肯車的后座,四哥則一直陪在救護車內。
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現在醫院入口時,已經有不少醫生在各個科室嚴陣以待。
硯時柒下車時,寧婭在她身后咕噥了一句,“其實我覺得,古叔的身體,已經很難醫治了!”
聞聲,硯時柒回眸,瞧見寧婭悻然的神色,幽嘆著回應,“只要還有希望,總要試一試!”
見狀,寧婭咽下了嘴邊掃興的話,勉強笑了笑,“你說的也沒錯,那我們進去吧。”
外科住院部,古叔被第一時間安排在特需高級病房。
不少科室的主任醫師全部趕來了病房里為他做詳細的檢查。
隔壁的等候休息室,硯時柒坐在窗邊的位置望著樓下的花園,思緒起起伏伏。
不多時,肩頭一沉,落下一道溫熱的掌心。
她轉頭就撞上四哥深邃的眸光。
“累不累?”
男人沉聲的詢問帶著一絲心疼,手指在她的肩上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硯時柒起身搖頭,“不累,車上一直和寧婭聊天,時間過的挺快的。”
說罷,她微微探身,順著男人肩側的方向望著不遠處的大哥和大嫂,忖了忖,才問道:“回來的路上,二哥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男人拉著她重新坐下,輕嘆頷首,“聊了一些,當年莫叔在帕瑪就認出了他,只不過他執意懇求,莫叔才同意幫他隱瞞。”
硯時柒怔了怔,頗為心酸地看著他,“其實…如果是我的親人變成那個樣子,我也不一定會認出來的。”
她以這樣的假設,企圖打消四哥心頭的自責。
在帕瑪那么多年,如今得知真相,他一定很懊惱,竟然沒有認出自己的二哥。
男人聽出了她隱含的安慰,眸染柔光地覷著她,“怕我想不開?”
硯時柒定定地點頭,“嗯,確實有點擔心,不過既然你會這么說,應該是想通了吧。”
秦四哥睨著她慧黠的模樣,抬手撫著她的臉頰,“想不想通,也沒辦法扭轉現在的局面。與其多想,還不如珍惜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