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少。”
穆沂應聲后,便聽到男人又低沉的叮囑了一句。
他眸光微暗,壓低嗓音回答:“四少放心,我會安排妥當。”
收線后,穆沂站在酒店走廊的拐角,再次向寧婭下榻的房間看了一眼,繼而垂下眼瞼沉思片刻,便轉身走向了電梯間。
當電梯門關闔,從對面的防火樓梯通道里,緩慢地走出來一名身穿酒店保潔服裝的男人。
這人,看不出年紀,身軀佝僂,臉上還帶著口罩,半長的頭發遮住了一側的眼眶。
他望著已經下降到一層的電梯數字,口中幽幽溢出嘆息。
書房里,秦四哥看著桌上的煙灰缸,冷峻的臉頰是一片高深的表情。
他沒有遲疑,再次撥通了商陸的電話。
三聲后,對方接聽,“喲,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你告訴了寧婭,我在國內的地址?”
聞聲,商陸默了。
支吾了半天,他才哼哧了一聲,“是我,怎么了?你家地址不能說?”
他還有理了!
男人揉著眉心,語調低緩,“還跟她說了什么?”
這下,商陸算是打開了話匣子,“到底怎么了?她給你惹麻煩了嗎?其實我也不是故意暴露你家地址的。
這不是那天晚上喝酒,喝高興了嘛,三言兩語難免就說的有點多。
她沒去過國內,所以一直挺好奇的,當時我也沒多想,反正你都已經露面了,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吧。”
商陸的解釋還算合理!
男人也并未過多追究,只是語氣淡淡的問道:“寧叔同意她出來?”
商陸忖了忖,訕笑,“同不同意我倒沒問,不過寧婭要是想做什么事,估計就算是寧酋長也攔不住她。”
“嗯…最近帕瑪,可有什么事情發生?”
秦四哥的詢問,讓商陸敏銳的嗅出了異常。
“沒什么事啊,大家都該干嘛干嘛,我看…有事的是你吧!”
男人沉默,大概是無聲的時間有點久,商陸心里沒底,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才補充,“要說有事,可能也就有一件事值得給你說一聲。
就是前段時間,寧婭家的那個傭人,以前對你特別照顧的啞巴,你還有印象吧?”
“是古叔,他怎么了?”
“對,就是他!”商陸邊點頭邊說,“也沒怎么,就是寧婭前陣子帶著他來了我家,讓我幫他治療一下喉嚨。
你說多奇怪,早些年病情還沒惡化的時候不趁早治療。
現在突然讓我給他治,這都十幾年的舊疾了,哪有那么容易啊!”
男人沉靜的表情有片刻的怔忪,“古叔自己要求治療的?”
商陸回答的很痛快,“不知道,我沒問!寧婭帶著他過來的時候,就說讓我幫忙看看。
他那個嗓子當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傷,聲帶破損都粘連到一起了,而且還長了息肉。
后來是大伯出面給他做了手術,又特意配了藥。
不過,想恢復正常語速是不可能了,但多少能說出一些簡單的詞語,那聲音…難聽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