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眉眼彎彎,不假思索地調侃,“就算看不清,我也能認出你的背影啊。”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視力確實恢復的很好,最近麻煩小舅舅了。”
連楨負手站在她面前,眼眸里閃過了一道熾烈的火焰。
他溫和地笑了,而背在身后的手,卻很用力地攥緊,心頭是澎湃的悸動。
——就算看不清,我也能認出你的背影。
這句話,激起了他久存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愫。
有多久了,五年還是六年。
在她逐漸長大,變得愈發亭亭玉立優雅恬然的時候,他的所有視線就不受控制地被她所吸引。
這種情愫在連楨所接受的教育里,是不被允許的,即便他們并非血親。
他壓藏在心里多年,年復一年的在她面前努力扮演好舅舅的角色。
不是沒有妄想過,但最終還是被世俗所羈絆。
所以,現在這樣就很好。
她有愛人,又有了寶寶,或許會有不幸伴隨而生,但他們全都在,為她披荊斬棘,為她掃蕩一切障礙。
看著她笑靨如花,幸福安然,也同樣會滋生出他的幸福感。
連楨溫潤的眉宇間俱是淺斂不住的疼惜,而立在身畔的男人,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卻不動聲色地選擇沉默。
淺聊了一會,連楨看了眼她身后的無菌室,“正好這會你出來了,先去休息間躺著吧,我安排人給無菌室進行一行殺菌處理。”
“行,謝謝小舅舅。”
硯時柒和他道別后,就一路拉著男人往頂層的休息間走去。
這半個月的時間,她對研究所的路徑早已熟知于心。
“走慢一點,當真再扭傷。”
“不會的,你看,我現在走路一點都不影響。”
連楨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夫妻相攜離去的身影,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這樣,很好!
回到休息室,硯時柒剛落座就興致昂揚地搓著手,“我的手機呢?”
這段時間,前面一個星期,她基本上沒摸過手機。
到了第二個療程的時候,四哥才允許她每天玩十分鐘。
現在可是科技社會,沒有手機的日子,她天天只能望著天花板發呆。
無菌室里的天花板,有多少條紋路她現在都一清二楚。
“十分鐘。”男人從兜里將手機遞給她,語氣仍舊是理所當然的霸道。
硯時柒撇嘴,結果手機熟練地解鎖時,還不忘嘀咕,“我的眼睛都好的差不多了,十分鐘是不是太少了。”
男人不語,恍若未聞。
硯時柒偷瞄了他一眼,見他眸色溫柔地凝著自己,她笑了一聲,湊上前,“二十分鐘,怎么樣?”
男人還沒回答,商陸從門外推門而入。
他斜倚在門框邊,看著房間里投來目光的二人,最終他的眼眸定格在秦柏聿的臉上,“我的藥,馬上配好,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硯時柒笑意微斂,不解。
她狐疑地望著男人,考慮什么?
秦柏聿沒理會商陸,反而對硯時柒說,“那就二十分鐘。”
她面色一喜,緊接著就見男人起身,走向商陸時,語氣淡淡,“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