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午后,陽光正濃。
硯時柒剛剛結束治療,相比之前兩個療程的刺痛難忍,如今的藥物已非常溫和,就算還會有感覺,但也只剩下絲絲的癢意。
商陸臉色蒼白地將所有的紗布封存,話都沒說就走出了無菌室。
門外,他略一抬眸就看到了秦柏聿,登時沒好氣地哼了哼,“第三療程結束之后,她的眼睛就能痊愈了!”
男人平靜地頷首,“多謝。”
“你別著急謝我!”商陸關上身后的房門,手里拎著袋子,朝著前方安靜的走廊努努嘴。
待兩人行至走廊拐角,商陸往身后的墻面上一靠,反手指著自己的俊臉,“為了給你女人治療,半個月的時間,你看看我還有人樣嗎?”
明知道他不能靠近女人,還偏偏讓他來出診。
這筆賬,短時間內算不完了!
男人睇著商陸微微凹陷的臉頰,一板一眼地發問,“你想要什么?”
商陸哼哧一聲,“喲,這么大方,我要你女人,你給嗎?”
話落,他感覺脊背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被凍的。
男人身上乍起的凌厲像一張細網將他密密麻麻的籠罩其中。
商陸覺得自己可能玩大了。
他尷尬地撇撇嘴,摸了摸自己的后頸,“干嘛!開個玩笑都不行?”
“你要什么都行,唯獨她,沒可能!”
商陸的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他認識秦肆這么多年,當真沒見過他如此強烈的占有欲。
幽嘆一聲,商陸斜斜地揚起眉梢,“你應該知道,當年你走后,大家找了你很久很久!
我把你女人的眼睛治好,你跟我回帕瑪,怎么樣?”
言畢,商陸興味盎然地淺笑著,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僵了。
秦肆怎么回答的?
“換一個!”
商陸呼吸一凝,笑得有些諷刺,“這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秦肆,別怪我沒提醒你,當年國外…”
男人神色矜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走后,國外的一切都交給了霍茗。”
“你說的輕松。話我就放這兒了,還有最后一個療程,想讓我治好她的眼睛,你必須跟我回帕瑪。
你應該知道的,我能治好她的眼睛,同樣我也能讓她瞬間失明。秦肆,兄弟一場,我為你女人殫精竭慮的吐了半個月了。
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你走了四年,我爸在我耳邊念叨了四年。跟我回去,咱們一切好商量!”
這時,男人濃眉下的眼睛一片沉厲,“你在威脅我?”
商陸無懼地迎著他的視線,“你當時威脅也好,要求也罷。我治好她,你跟我回去,這筆交易你不吃虧。兄弟們都還等著你呢,你可要考慮清楚。”
男人不語,深邃幽暗的目光如墨潭下的黑曜石,凜凜閃著暉芒。
商陸也沒著急,見他不說話,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肆啊,好好考慮,今晚上我就要聽到答復,不然…呵呵,你懂得!”
言畢,商陸很得意地吹了聲口哨,步伐輕快地去了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