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硯時柒所說,他們的耐心都快被磨沒了,可凌宓似乎還樂在其中。
此時此刻,總統套房的門虛掩著,由于之前開了陽臺的門,所以房間里的溫度很低。
硯時柒十分自然地窩在男人懷里,哪怕凌宓故意挑唆,依舊無法打破他們之間的那份默契。
男人察覺到她微微瑟縮的動作,展開臂彎將她納入懷中深處,又將身上的外套往她身上遮了一些,“很冷?”
硯時柒仰眸,朝著他歪頭淺笑:“你抱得緊一點,就不冷了。”
男人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收緊手臂時,從善如流地回應,“好,那就抱緊一點。”
凌宓看著如此刺眼的一幕,她踱步到另一只單人沙發前,攏著旗袍裙擺端雅地入座。
她默了數秒,終于開了口,“聿,十四年前,你去過平宿山區,對嗎?”
只一句話,硯時柒和秦柏聿瞬時側目看向她。
而男人身上的氣勢,須臾間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分凌厲,幾分冷然,就連深不可測的眼底都染了些許陰翳的寒芒。
她倒是真敢說!
見到這一幕,凌宓優雅地抬手整理著耳畔的碎發,眸光含笑,自以為是地說:“很驚訝嗎?”
喬牧和韓云廷隔空對視,二人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不像話。
他們覺得,凌宓是在自尋死路!
秦家最大的忌諱,就是提及當年發生在老四身上的事。
她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和態度,敢剖開老四的過往,坐在這里大放厥詞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凌宓的身上。
無人開腔,皆等著她自我陶醉的表演。
不多時,凌宓將桌上的幾瓶礦泉水分別擺在他們的面前,笑了笑,“喝點水吧,畢竟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可能要很久。”
喬牧掐了煙,抬腿踹了一下茶幾,“你確定要繼續說?”
“為什么不說?不然我最近受的委屈,還有被人鳩占鵲巢的痛苦,難道還要我繼續隱忍嗎?”凌宓理所當然的語氣,完全沒看出這是喬牧最后的提醒。
她頑固不化,喬牧終是嘆息一聲,“那你隨意。”
凌宓從他身上收回視線,轉眸就撞上了秦柏聿的眼眸,她放軟了姿態,語氣溫柔,“聿,十四年前,你被綁架了,有一個女孩,曾經往秦家打過一通報信的電話,對不對?
這些年,你心里一直想著念著深愛著的,就是那個女孩,我沒有說錯吧?”
秦柏聿依著沙發,姿態隨性地疊著雙腿,他依然環著硯時柒,肅冷的臉廓在看向凌宓時沒有半分溫度,“繼續說。”
大致是因為得到了回應,凌宓面色一喜,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她微微前傾著身子,眉梢掛起掩不住的笑意和興奮,“聿,如果我告訴你,當年的女孩,我替你找到了,你會怎么做呢?
其實,這也是我想和你單獨談談的原因,畢竟你和硯小姐是因為利益而結合的,如今你念了那么多年的女孩被找到,當著硯小姐的面說出來,難免會傷她的心,也有些不公平。”
男人睨著她惺惺作態的樣子,一抹陰鷙爬上眼尾,他的指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硯時柒的發絲,眸光很暗地啟唇:“你是想告訴我,當年的女孩,是你?”
還真是,膽大包天的開始算計他了。
凌宓呼吸一凝,雖然沒料到他會直白的說出口,但目的達到,她還是羞赧地垂首點了點頭,“聿,對不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件事的。我也沒想到…原來我就是你一直找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