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硯時柒和男人抵達酈城醫院。
實在是喬牧的這通電話太讓人擔慌,她匆匆趕到特護病房門口,剛推開門,凌梓歡的低呼聲傳入耳畔。
“木頭,攔住他,不要讓他跑了,我要拿五殺啊!”
硯時柒:“?”
她回眸和男人目光交匯,幾乎眨眼間就察覺到他的神色微沉。
然后,穆沂沉穩的聲音隨之傳來,“你放大招!”
硯時柒站在門口聽得一頭霧水,抵不過心里的焦急和狐疑,將門打開時,她探頭看了一眼。
病房里的情況,不怪喬牧心臟疼。
此時,喬牧吊著輸液瓶,一臉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嘴里還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卷,似乎在慰藉愁思。
床對面的沙發上,凌梓歡盤腿坐在上面,梳著一個丸子頭,雙手捧著手機不停地操作著。
至于穆沂,則坐在她身邊,同樣捧著手機,眼睛還不時地掃著凌梓歡的屏幕。
他們身前的茶幾上,擺著四五個餐盒,飯菜只吃了幾口,應該是被游戲吸引了注意力,明顯還沒吃完。
看到這一幕,硯時柒松了一口氣。
身側的男人一言不發地拉著她步入病房。
聽到腳步聲,喬牧斜睨了一眼,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懶散地眨了眨,抬起手對著凌梓歡的方向指著,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是個病人,明明在小丫頭的陪伴下,應該恢復迅速,可是…這一天一宿啊,他感覺自己生不如死。
心臟都快氣爆炸了。
但是又不能多說,不然顯得他小肚雞腸似的。
真他媽憋屈!
而硯時柒一見到喬牧這番動作,登時哭笑不得。
她走上前,率先慰問,“喬二哥,你沒事吧?”
這一路趕來,她還以為喬牧的傷又嚴重了。
不過…看起來他的臉色的確不太好,眉梢眼角都掛滿了憔悴,這是沒休息好?
喬牧動了動薄唇,那支被他咬在嘴角的煙卷墜在了床上。
男人站在床側,垂眸睇著喬牧滿臉頹喪的樣子,“出息!”
喬牧的眼睛里毫無神采,伸著脖子又張望了凌梓歡一眼,鬧心巴拉地闔上眸低語,“把你家那個保鏢,給我撤走,立刻馬上。”
他的聲音不大,外加凌梓歡又一直在嘰嘰喳喳,也不知穆沂是否耳聞到這一句。
硯時柒扭頭看向凌梓歡二人,舒展著眉心無奈地笑道,“歡歡,還玩呢,你二叔心臟疼。”
凌梓歡‘啊’了一聲,慌慌地抬起頭,這才驚呼,“十七姐,你什么時候來的?”
然后,游戲里傳來一聲被擊殺的音效。
凌梓歡目瞪口呆。
她的五殺,沒了!
不等她抱怨,穆沂已經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秦柏聿的身前,向來面色不驚的撲克臉上,閃過一抹暗紅,他語氣很低,夾著淡淡的晦澀,“四少,夫人。”
他陪著小丫頭玩兒游戲過了火,竟沒看到四少來了。
秦柏聿挑了下眉梢,他未出聲,只是眼底還是劃過一絲玩味。
這是做了什么,能把喬二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