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擎被氣得腦仁疼,將托盤拿起沒好氣的遞到雷睿修的對面,也不管碘伏的藥水會不會灑出來。
見他接下,便背過身哼聲:“解開衣服,看看她的傷口周圍組織有沒有發炎潰爛,別用你的臟爪子直接觸摸,先用碘伏擦了一下。”
雷睿修沒搭理他,抬手就打算解開溫橙的衣服。
但,手被擋住了!
溫橙垂著眼瞼,似乎有些慌張。
她沒看雷睿修的眼睛,怕自己扛不住他極具侵略性的目光。
他們兩個在病床前僵持著,白司擎像個二傻子似的穿著白大褂看著大白墻掐腰等著。
好像過去兩三分鐘的時間了,他還沒等到回答,不禁有些著急,“怎么樣?傷口有沒有發炎?”
“你先出去吧!”
白司擎:“?”
這他媽是不是叫做卸磨殺驢?
白司擎想轉身,躊躇片刻后還是忍住了。
他當然不敢和雷睿修硬碰硬,那廝自從當了警察后,打人越來越疼了。
“雷睿修,老子真是欠你的。下次有事別找我,我他媽很忙!”
白司擎撂下一句狠話,就打算離開病房,然后他聽見了什么?
身后,一道幽幽沉涼的語氣傳來,“既然這么忙,匯仁醫院,順便幫我打理吧。”
白司擎倒吸一口冷氣,“憑什么?我還有半個月就還清賭債了,誰要管理你這個破醫院。你單位有那么忙?”
“辭了。明天我去酈城,以后醫院的事你盯著。”
白司擎走了,被氣走的,還在走廊里暴走怒罵了一圈。
他來匯仁醫院當醫生,純屬是意外。一次喝酒打賭輸給了雷睿修,結果就被他給拉到這里當三個月的免費外科醫生。
現在眼看著賭注要還清了,他倒好,直接把醫院丟給他管理。
要不要臉?去什么酈城啊,別以為他看不出來病床上那個姑娘,和他之間絕對有貓膩!
這小子是背著雷家給自己找了個媳婦,還是找了個身體的慰藉?
他不會不知道雷家的家規!
想到這里,白司擎站在走廊上,幸災樂禍地笑了。
連公職的工作都不要了,明天還打算去酈城,他突然很好奇,雷家大少爺這是春心萌動還是一往情深呢。
如果被雷家知道,那可熱鬧了!
病房門外,白司擎一個人內心戲豐富地傻笑著。
病房內,溫橙則雙手拉著病服的領口,以眼神拒絕著雷睿修。
“手放開,我看看你的傷!”雷睿修沒有強求,看起來好言相勸,但他的目光格外嚴肅。
溫橙閃了閃眸,“不用看,傷口沒事。”
“要看!”
溫橙:“…”
她斜睨著雷睿修無比堅持的態度,抿緊嘴角,泄露了幾分羞赧。
如果被醫生看傷,她倒是能自若坦然,可讓雷睿修看傷口,她這心里像是有貓爪子在不停的撓她。
緊張,慌亂,七上八下的。
雷睿修伸手擼了一下袖管,他將托盤置在另一側的床頭柜上,微微傾身靠近溫橙。
他薄唇含笑,眼里遍布柔光,輕輕捏住她的下頜時,語氣透著無奈和寵溺,“你在害羞?”
話音方落,溫橙蹙了蹙眉,移開視線看著房頂,自行動手解開了病號服。
她想用實際行動來回答,刀尖舔血的人,怎么可能會害羞!
反正,死不承認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