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心想,還好,早就不在意了。
也就不會因為她的叫罵而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這時,硯軍踱步到溫知鳶的面前,扭頭深深地脧著硯時柒,收回目光,還算理智地看向醫療隊,“醫生,她怎么樣?”
醫生看都沒看他,正低頭整理著醫藥箱,不冷不熱地丟出一句,“大驚小怪,皮外傷而已。”
言畢,溫知鳶卻緩慢地搖頭,想抬起手臂又一副無力的樣子,“醫生,我頭暈…”
“死不了,暈一會就好了!”
眾人:“…”
這醫生,恐怕是故意來拆臺的。
醫療隊的人將溫知鳶額前的血跡擦干凈,簡單包扎一番,連醫囑都沒說,轉身就要走。
連女士不干了,“你們怎么當醫生的,沒聽到她說頭暈嗎?都被撞成這樣了,說不定有腦震蕩,怎么都不好好檢查?”
言落,站在五名醫療隊成員最前面的那個男子,冷瞥了她一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信不著我們,你自己給她看!
還腦震蕩,腦門上屁大點的小口子,能磕成腦震蕩,你家那腦子是用豆腐做的?”
實在是忍不住了,硯時柒又笑出了聲。
這位醫生,看來是自己人吶!
也對,四哥安排的,怎么可能對溫家人好言相待呢。
在連女士被懟的啞口無言時,醫療隊的人轉身走了,臨走前為首的男人還不動聲色地沖著硯時柒點了點頭。
頗有些…恭敬的意味。
這一刻,廂房里無人說話,木門外的冷風還在徐徐倒灌著,溫管家咳嗽了一聲,將門扉緊閉后,就站在了溫崇禮的身畔。
“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溫崇禮揉著眉心,坐在桌前時,落了一句話。
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硯時柒。
有憤怒,有猜忌,也有平靜。
溫崇禮平波不驚的眼眸望著她,似是在等她開口。
見此,硯時柒也沒再拿喬,莞爾一笑,從容地說,“我沒什么好說的,傷是她自己撞的,要問也得問她!”
“你…你撒謊!”此刻,溫知鳶已經被連女士扶著站了起來,只不過那虛弱的樣子啊,似乎必須靠著連女士才能站穩。
硯時柒不怒反笑,眼神染了幾分玩味,“你確定?”
溫知鳶喘息著,掙脫了連女士的攙扶后,她一步三晃地走到端木嵐雅身畔,扯著她的臂彎,帶著哭腔說:“媽媽,是她想害我,真的是她。她還砸碎了爺爺收藏的那只青花瓷瓶,還有那塊玉雕…”
端木嵐雅看著她,心有不忍,幾番掙扎過后,還是帶著疑惑問道,“她為什么要害你?”
溫知鳶不假思索地回答,“她說是我霸占了她的位置,享受了她的關愛,所以她恨我。”
怎么說呢,硯時柒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忍不住想給溫知鳶點個贊。
確實很有說服力的解釋。
“硯時柒,你這個作孽的死丫頭!”這會,溫家人還沒說話,連女士卻怒極的沖上前,抬手就朝著硯時柒的臉蛋甩下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