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靖弘單手虛扶著酒杯,他此刻立在硯時柒的身側,目光坦蕩磊落。
聽聞,這位溫家的長子,如今在打理著溫家旗下的文化館,為人正派,一雙歷經歲月洗禮的眸,未曾被世俗沾染了世故。
他一身文質彬彬的氣質,由于身量很高,并不會讓人感覺羸弱。
硯時柒在打量著他,溫靖弘亦然。
他真的從沒看到過和姝橙這么像的姑娘。
溫家崇尚禮儀文化,鮮少涉足或關注娛樂圈的繁文瑣事,家族里的孩子也少有追星。
如今乍一見到她,溫靖弘的心里很不平靜。
幾番打量,幾番審視,也不過在須臾之間。
硯時柒拿著酒杯對溫靖弘禮貌地頷首,態度端方優雅,“溫伯父言重了,家父他們坐在后面的位置,若您不棄,我自當帶路。”
“好好,那咱們就過去喝杯水酒。”
溫靖弘對硯時柒的儀態舉止很欣賞,年紀輕輕,又身在娛樂圈,但她的身上倒沒有盛氣凌人的驕縱。
一身得體的裝扮,像個大家閨秀。
想來,她的父母也定是教導有方之人。
溫靖弘如是想著,拉開椅子正打算和硯時柒同行,桌前的端木嵐雅也欲起身,“靖弘,我和你一起,既然是鳶鳶惹出來的麻煩,我也一起道個謝吧。”
端木嵐雅溫婉說著,但她的眼神卻總是不受控制地落在硯時柒身上。
這孩子的那雙桃花眼,和靖弘幾乎如出一轍。
若不是在臉上動了刀的話,怎么會這么相似呢。
端木嵐雅剛拿起酒杯,一旁的溫知鳶忽地重重喘息了幾聲,扯著她的旗袍裙擺,很艱難地說:“媽媽,我…有點難受!”
溫靖弘還沒離開主桌的范圍,端木嵐雅這起身的動作也沒完成,溫知鳶突然在桌上低語,讓他們頓時心驚地駐足。
“鳶鳶,怎么回事?是不是哮喘又犯了?”端木嵐雅匆忙的放下酒杯,哪里還顧得上去敬酒。
就連溫靖弘也微微頓了一秒,目光擔憂地看向溫知鳶。
之前她得了突發性哮喘,醫生說只要治療得當,就不會再復發,怎么今晚又有病發跡象了。
他們根本沒有給她帶治療哮喘的藥物。
這一刻,硯時柒就站在主桌旁側的位置,她的眼里幽光閃過,瞬也不瞬地看著溫知鳶大口喘氣的模樣。
她眼瞼微垂,旋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從她先前的椅子上拿起了一個半大的盒子。
主桌前,端木嵐雅有些手忙腳亂,心想著打算將溫知鳶先帶回前宅。
就連溫崇禮老先生也是一臉憂色地看著這一幕,其他溫家人雖然沒說話,但那位二嬸也在不停地用手背拍著溫知鳶的脊背。
至于溫爾華,則別有深意地看著她。
這會,宴席已過半,大部分人都在互相敬酒推杯換盞,都是溫家熟人來客,場面并不是很拘謹。
是以主桌發生的事,也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當硯時柒拿著盒子返回主桌后,她一步步走到溫知鳶的身邊,將盒子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聽得清楚明白,“溫小姐,之前忘了給你。
這是我母親特意讓我帶給你的,是治療哮喘的吸入劑,里面的藥物配方是她在國外尋來的,緩解哮喘的作用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