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硯時柒一直在為拍戲忙碌著。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男人的陪伴,她的心情是全所未有的開懷。
所以拍攝期間,她對角色的掌控和情感表達幾乎一氣呵成。
劉慶甚至在拍攝間隙,對她毫不吝嗇的加以贊賞。
有些情景里,她對表演熟練度的拿捏優異到可以一條拍過。
也正是硯時柒這般精準的表現力,她的戲份還有兩天就可以殺青了。
比之前預計的還要快。
這天傍晚,硯時柒的收工后,從取景的民宿區離開后,發生了一件事。
她剛回到枕水酒店,進門就聽見男人的嗓音很低很沉,明顯壓抑著,“嚴不嚴重?”
硯時柒步伐一頓,有些進退兩難。
得知他在打電話,她無意偷聽,但又很意外地發覺,他的語調又隱含著薄怒,是非常少有的情緒外露。
她繞過客廳想要回避,但男人聽到腳步聲,已經對著她的方向攤開了手。
忖了忖,她還是走了過去。
男人捏著她的掌心,將人拉到身側落座,電話里不知又說了什么,他眼眸微暗,低冽地回應,“好,我會盡快回去。”
這是出什么事了?
硯時柒見男人收了電話,她眨了眨眼,端起桌上的那杯清茶,遞給他時,試探地問道:“怎么了?”
男人接過茶杯,展了展眉心,薄唇抿了一瞬,語出驚人,“喬牧住院了!”
“啊?”硯時柒眼皮一跳,喬二哥看起來身強力壯的,怎么會住院,“生病了?很嚴重嗎?”
“目前在搶救!”男人沉沉的眸厲色微閃,“心口被捅了一刀。”
硯時柒的指尖都抖了。
心口被捅,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心里慌慌的,拉著男人的手,語氣有點急:“那你要不要盡快回去?”
想了想,她又說:“小舅舅應該認識不少經驗老道的主任醫師,我可以請他幫幫忙。”
硯時柒說著就打算翻找手機,卻被男人按下了她的動作,“別擔心,已經安排了。”
他這般安慰著,可緩下動作的硯時柒,還是捕捉到盤踞在他眉眼之中的憂色。
她凝眉湊過去,伏在他肩頭,摟著他,像每一次他給自己安慰時的模樣,輕輕撫了撫他的脊背,“四哥,你先回酈城,我的戲份還有兩天就全部殺青,等結束之后我也趕回去。”
男人沉吟著,沒開腔。
他說過,會陪她到殺青。
硯時柒沒等到他的回答,從他肩頭起身瞄了眼他緊繃的側臉。
她嘟著嘴角在他臉頰上吻了吻,“你不用考慮我,這邊很多人陪著我呢。你回去等我吧,好不好?”
于兄弟,喬牧很重要,是這一生情同手足的生死至交。
于女人,硯時柒很重要,是往后余生唯她一人的鶼鰈情深。
于是,男人擁著身前的女人,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好,我在酈城等你!”
電話里,喬牧情況并不樂觀。
于秦四哥而言,這是必須要做出的抉擇。
即便,違背了他對硯時柒的承諾。
但他的女人,懂他。
這一刻,君子風骨不減,佳人情長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