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二叔’,被凌梓歡叫的柔腸百轉。
她音色偏軟,壓著嗓尖討好呢喃時,像極了一只奶貓求寵時的綿音。
喬牧早就聽過她無數次的稱呼他,偏偏在這最不合時宜的時間地點,讓他心里躁得一塌糊涂。
那綿綿的音色像一道柔風入耳,拂散這傍晚的涼潮,讓他心底憑生出一股邪念。
真他媽是瘋了!
喬牧舉著蛇果的臂彎緩緩下落,他高深的眸里傾瀉出復雜的幽光,堪堪定視在凌梓歡的臉蛋上,想瞧出個所以然。
小丫頭并不是風情萬種的美人,甚至和硯時柒身上那大氣端莊的氣質都不沾邊。
他見過很多女人,或美或媚,亦妖亦仙,而眼前只能稱之為小丫頭的女孩,卻是在他心里留下痕跡最深的一個。
什么時候開始的?他不得而知。
凌梓歡年紀尚小,活潑好動,圓圓的臉蛋散發著青春獨有的可愛朝氣,像是陽春三月的櫻朵,不是最美,卻勝在芬芳瑰麗。
而她整張臉蛋上,最出彩的就是那雙如墜了漫天星河的眼,又大又亮,黑白純粹。
喬牧看得有些失神,心里激蕩著莫名的情緒,像是撥亂的琴弦宕蕩著他的理智。
凌梓歡等了良久,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大眼睛里也刻滿了控訴。
怎么不說話呀?
她拉著他的衣擺又搖晃一下,這時喬牧蹙緊眉心,斂下眼瞼遮住一片晦澀的芒。
“二叔,你怎么了?”
凌梓歡終是瞧出他情緒的波動,有些不解的湊過去問了一句。
喬牧沒回答,拿著蛇果的手臂卻順勢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勾一扯,將她攏在身側往住院部走去,他說:“陪我進去,一會蛇果讓你吃個夠!”
凌梓歡小小的一只,還不到他肩膀的高度,被喬牧這樣勾著脖子往前走,姿勢有點滑稽。
她右手無意識的抓住他的風衣,另一只手不停的撥弄著他的手腕,在他身側拱著腦袋,小嘴里振振有詞,“哎呀,二叔,去就去嘛,你先放開我呀!”
你這樣夾著我,好像夾一只寵物哦!
凌梓歡拗不過喬牧,硬生生被他帶回了住院部大樓。
特需病房入口處,喬牧放開凌梓歡,笑望著她搓手祈求的憨樣,允了她躲去洗手間的提議,自己則拎著果籃去了硯時柒的病房。
轉身的一刻,喬牧臉頰上的笑意盡數收斂。
他掂量著手里的果籃,邊走邊看,最后把里面的另一顆蛇果取出,順手踹在了風衣兜里,小丫頭愛吃,給她留著!
硯時柒若想吃,讓老四自己買去!
他這會過來,是興師問罪的!
喪盡天良的老四,為了女人放他鴿子!
病房門口,喬牧拎著果籃大刺刺的推門而入。
此時,正貼面擁吻的兩個人,瞬間便拉開了距離。
硯時柒低著頭紅著臉,手忙腳亂的從秦柏聿懷里退出來,回身坐在了病床上。
而她退開身子時,落座椅子上的男人卻不疾不徐的放開她,爾后動作溫柔的抬手,將她唇邊的水光以拇指揩掉…
喬牧拎著果籃,瞥見他的動作,暗罵了一句‘禽獸’!
弟妹都住院了,他還這么狂狼?看看弟妹的臉蛋,涂了胭脂似的,像熟透的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