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宓是故意的!
饒是她極力掩飾,硯時柒也明若觀火般揣摩出了她的意圖。
硯時柒下意識輕嘆著,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惋惜又嘲弄的神色。
想看她失態?
呵呵,不可能的!
單憑凌宓的這番話,就想對她產生影響,太天真了吧。
秦柏聿是什么人?
秦門最低調優秀的四公子,一個英俊且多金,成熟且正常的男人。
即便他心里真的曾有過深愛的姑娘,也不過是凡人皆有的七情六欲而已。
至少,在今時今刻,他是屬于她的。
這個世界上,最令人莫可奈何的就是‘過去’兩個字。
誰讓你不曾及時出現,誰讓歲月造就了往昔呢。
更何況,連她自己,也有個‘裴唐’過去式。
凌宓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挑唆,未免異想天開了。
電光火石間,硯時柒斂去遐想,眼神冷靜的瞧著凌宓,不由失笑,“我現在知道了,所以,凌小姐你想告訴我什么?”
凌宓呼吸微滯,似沒想到硯時柒的反應會這般泰然平靜。
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凌宓有些氣滯。
她伸手將唇角的發絲撥開,似歉疚的蹙緊眉心,眼睛閃著明滅的光:“原來你不知道啊。硯小姐,真是抱歉,我以為…你知道的。”
此刻,宓的臉上就寫著四個字:裝腔作勢!
“沒關系,凌小姐想說什么,但說無妨。”硯時柒的語氣不疾不徐,目色淺淡,看不出異樣。
凌宓委婉嘆息地開腔,“其實,也沒什么。既然你不知道,那我還是不要多說了。等聿真正的放下以后,我想他會親口告訴你的。”
說完,她一臉同情的看向硯時柒,很像一個圣母。
這時,許久不見硯時柒歸來的秦柏聿恰好從客廳越過玄關走來。
他的背后,隱隱還傳來墨涼羽的揚聲戲謔:“果然小別勝新婚啊,就這么一會的功夫都要出去看看。”
男人穿著襯衫的挺拔身影逐步走來,而背對著大門的凌宓則瞬時轉身,對上他探究的眸,眼底掠過一絲虛光。
“在聊什么?”
硯時柒恰好面對著男人走來的方向,在他趨近時,剔透的眸劃過一絲神采,笑吟吟地說:“凌小姐和我說,你心中有一位深愛的姑娘。”
凌宓:“!!!”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硯時柒——
搞什么?
她竟坦然的將一切說出來?她難道不該私下調查一番,或者找秦柏聿哭鬧對峙?
不論硯時柒怎么做,也萬不該是這樣公然告狀才對!
這一瞬,初秋的深夜,似乎有一陣寒風挾起凌厲打在了凌宓的身上。
她慌張的看向秦柏聿——
幾步之遙外的男人,那張俊顏沉如染墨。
“聿,我沒有…”
她想解釋,卻力不從心。
說也說了,嘲也嘲了,可真正面對秦柏聿鷙冷的目光時,她又無法自圓其說。
硯時柒笑意不減的瞥到凌宓發白的臉色,她舉步走向男人,與她錯身而過時,說道:“凌小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一句話,將凌宓的否認粉碎成渣。
凌宓:“…”
硯時柒,你可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