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聞言,硯時柒的心頭猛然下沉,思緒有些凌亂,抑著那團復雜的情緒,嗓音哽軟:“是什么?”
“領證也好,結婚也罷。你還年輕,又是公眾人物,爸想讓你答應我,對外暫時不要透露你結婚的事。待時機成熟,再公布也未嘗不可,成嗎?”
硯父苦口婆心的語氣,以及他所說的這個條件,著實令硯時柒震愕。
即使她曾經也考慮過各種因素,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由著硯父提出,還是讓她疑竇叢生。
“爸,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
這句話,硯時柒沒有說出口,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彷徨,領證這件事到底對不對。
硯父察覺到她俏臉彌漫的狐疑,不禁笑得和藹欣慰,“不是柏聿的意思,這是我同意你們先領證的唯一條件。
丫頭,不管你媽怎么說,怎么做,但你都是爸從小疼到大的閨女,雖然送你去聯姻,但爸心里也是很舍不得。
柏聿是個好男人,但是秦家的門第太高太深,爸實在是擔心你會在秦家受委屈。先領證不公布,至少…若未來發生變故,也還有條退路。”
原來,如此!
硯時柒目光凄然和硯父視線相對,他老歷沉靜的眸中,盈滿了慈愛的疼惜和不舍。
淚染眼眶,硯時柒終是點點頭,應下了硯父的要求。
還好,這個家里,仍然有人愛她,疼她。
十分鐘后,硯時柒拿到了戶口本,帶上所有的證件,和秦柏聿雙雙步出硯家。
她想,這場風波之后,她會更加珍惜這場來之不易的感情。
回到車上,車門剛剛落鎖,硯時柒轉身就投到男人的懷中,雙手環住他的勁腰,臉蛋埋在他的胸前,用力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男人無聲喟嘆著,回手攬住她,指腹落在她的發上,輕揉著,哄她,“不哭,權當好事多磨。”
硯時柒在他掌心下搖頭,雙眸緊閉,任由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在硯家隱忍到極致的情緒,終于在他的溫聲軟語下決了堤。
良久,她微微松開手中的力道,情緒逐漸平復,哭過后的聲音悶澀地說:“領證后,我想搬出去住。”
男人綿長的呼吸縈在她的耳畔,聞言輕笑一聲,“想搬去哪里?”
哭過的硯時柒嗓尖泛梗,頭腦也不太靈活,靠在他的懷里,狀若沉思的想了想,才說道:“我可以去菲菲那里,或者買一套公寓也行。總之,短時間內,我不想和我媽有太多的接觸,我怕再產生什么不必要的沖突。”
說完,她閉上眼,又在他的懷里蹭了蹭。
其實在硯時柒的心底深處,歸根結底是不想因為她和連女士的關系,從而影響到秦柏聿。
他這樣矜貴的男人,不該被她的家事羈絆住情緒。
男人清越的眉心泛著愉色舒展,他的手掌緩緩落在硯時柒的臉頰,勾著她的下頜促使她抬眸,捕捉到她哭紅的眼睛,有些心疼的覆唇吻了吻,淡淡的涼意仿佛能驅走她眼眶的熱燙。
隨之,硯時柒聽到男人說:“領證后,怎能讓我的秦太太住在別人家里?”
硯時柒愕然過后,垂著眸紅了臉。
她眼睫輕顫,紅唇淺勾,那一句‘我的秦太太’直擊心靈,像濯濯滌蕩的清泉,洗盡她滿心的委屈。
二十分鐘后,酈城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