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沒料到宋祁御會打來電話,她遲疑了幾秒,才接聽,“你好,宋老師!”
電話那端,傳來宋祁御溫儒的聲線,“硯小姐,可有收到我的短信?”
硯時柒將手機貼在耳邊,視線不期然的落在通告單上,微微頷首,“收到了。這么說來,宋家晚宴,是您給我發的邀請?”
她想,若非如此,只怕任她絞盡腦汁也不會想到,這位人民教師的出身,竟是泉城的首富之家。
宋祁御似是心情不錯,雅笑出聲,“很驚訝嗎?”
“也…沒有!”說完,硯時柒又妥帖的補充一句:“只是有點意外。”
“雖然知道這樣有些唐突,但還是希望硯小姐能賞臉赴約。我們家老太太前陣子看到你在時裝周的表現,很欣賞你,又恰逢她八十大壽,身為小輩自是希望她能心愿得償,所以我才冒昧邀約,你別見怪。”
宋祁御這番解釋滴水不漏,表達歉意的同時,又對硯時柒贊賞了一番。
如此一來,她也不好再推辭。
加之宋祁御還曾幫忙解決了硯時楊的棘手問題,于情于理硯時柒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而宋祁御得到了硯時柒的允諾,沒再多言,寒暄幾句便掛了電話。
硯時柒怔怔地沉寂片刻,思索間點開微信給成鄴楠發了條消息。
剛剛退出屏幕,又一通電話巧然而至。
看著來電顯示,硯時柒的心跳驀然加快,她漫起笑意,走到陽臺邊,靠著石雕欄桿,按下通話鍵。
她沒有開口,而是等著秦柏聿先出聲。
習習的涼風被暖陽融了溫熱,吹亂她鬢角的發絲,在面頰兩側撩蕩著,飄上眉梢,劃入唇角,絲絲的癢意順著肌膚竄入心扉,一如男人帶給她的那種心情,雀躍欣喜又悸動的妙不可言。
“怎么不說話?很忙?”
果然,秦柏聿低磁的聲音順著耳畔的聽筒傳來,硯時柒唇瓣含笑,將發絲別在耳后,語氣嬌憨:“不忙,想讓你先說!”
她仿佛聽見男人醇厚的笑了:“沒和朋友在一起?”
硯時柒目光清麗閃爍,指腹輕輕捏著耳垂,“沒,剛從公司回來不久。”
“晚上有空嗎?”男人沉聲開口。
聞聲,她眼里浮現狡黠,“有,要約會嘛?”
“榮幸之至!”
男人含著笑的話音方落,硯時柒便聽到手機那端似乎有交談聲,她細聽著動靜,直到恢復沉靜,才繼續說道:“對了,我后天要去一趟泉城。”
“工作出差?”
她應聲后,實話實說:“算是吧,是上次幫忙處理硯時楊那件事的宋老師,他邀請我去參加壽宴。”
秦柏聿靜默須臾,嗓音依舊平緩磁性:“泉城風景不錯,屆時可以抽空去看看。”
通話結束后,秦氏地產總部。
秦柏聿骨節分明的手指拾起桌上的文件,暗邃的視線徘徊在宋祁御的個人資料上。
卓寒立在他身側,明晰的感受到由總裁身上散發而出的壓迫感,就連他的眼神都綻出危險的冷芒。
“總裁,我們截到的消息,就是這位宋老師,調查過硯小姐。不過…他還沒查到秦硯兩家聯姻的事,需不需要我制造些輿論。”
秦柏聿將資料放下,微微抬手,目光深遠幽暗,薄唇淡涼又孤傲的開腔:“不必,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