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離去,時間已臨近晌午。
硯時柒澄凈的眸望著宋祁御,她笑道:“宋老師,為表感謝,請您吃個飯?”
宋祁御則輕輕挑眉,將手機放在褲袋里,委婉拒絕,“硯小姐不必客氣,我并沒做什么。”
“話可不能這么說,要不是你的錄音,林家父母可能不會輕易罷休呢!”硯時柒說話間不經意流露出俏皮和狡黠,在宋祁御的內心深處蟄了一下。
他對她忽而有了幾分興致。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正午,悅然小齋。
正值中午高峰餐段,硯時柒特意選了酈城大學臨街的高檔飯莊用餐。
能容納四人的獨立包間里,周圍擺著綠植,環境清幽閑雅。
硯時楊坐在硯時柒的身側,宋祁御則落座二人對面。
服務員送上菊花茶,斟了三杯遞給他們。
硯時柒禮貌客氣的將菜單打開,推到宋祁御的面前,“宋老師,您先來!”
“不必客氣,我下午還有課,簡單吃點就好。”
“那也選幾個合口味的。”
宋祁御對上硯時柒固執堅定的水眸,遂笑了笑,一邊翻開菜單,問道:“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確信那孩子不是時楊的?”
聞言,硯時楊也苦哈哈地瞅著她,一張俊朗清逸的臉頰也略顯頹廢和疲憊。
這兩天他吃不好睡不好,本以為這件事會演變成為一場‘惡戰’,但看他姐的表現,似乎輕而易舉就解決了!
親姐,我以后給你養老送終!
硯時柒沒理會硯時楊的奶狗神態,聽到宋祁御的詢問,她謙虛的回道:“算是吧,畢竟要知己知彼。”
宋祁御翻菜單的動作削微停了片瞬,幽幽的視線里噙著浮光,“不過,你最后對待林依的態度,讓我很驚訝!”
男人的語氣卷著幾分贊賞,臉頰輪廓清雋,瞳孔里映著她嬌俏的顏。
硯時柒漫不經心地撓了下臉蛋,對上宋祁御的眼睛,莞爾:“小姑娘已經被嚇得夠嗆,她能及時止損,承認孩子不是時楊的,相信已經得到懲罰了。我若再對她咄咄相逼,沒必要,也太欺負人了!”
“姐,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
硯時楊不合時宜的開腔,一副‘我就是冤枉’的表情。
硯時柒扭頭瞥著他,虎著臉:“還好意思說?不怕我告訴爸媽?”
一瞬,硯時楊像斗敗的公雞,悻悻地斂去氣焰,低著頭摳桌角。
宋祁御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鏡片后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睨著硯時柒,如銀河遇皎月,輝映著奪目的碎芒。
硯時柒,有意思!
飯后,硯時柒和宋祁御在飯莊門口道別,并再次表達了對他的感激之情。
宋祁御態度謙遜,舉止溫儒有禮,在她的目送下,和硯時楊并肩離去,逐漸遠走匯入人流之中。
站在原地望著他挺括的背影和儒雅的姿態,硯時柒不經意的想起一句話,用來形容宋祁御最合適不過:腹有詩書氣自華,最是書香能致遠。
就在這時,她還沒收回視線,包里的手機卻響了。
硯時柒拿出手機一看,淺笑在唇邊泛濫,接通時語調清悅:“喂!”
“看夠的話,就轉身。”
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鉆入耳畔,像琴音在心尖跳躍。她茫然的舉目四望,裙角伴著清風轉身之際,赫然望見不遠處停泊的輝騰窗邊,映出秦柏聿那張俊美精致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