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旋轉樓梯下,連女士仰頭目送,直到她上了二樓,才暗自嘀咕,“真是個不省心的,秦家老幺那么好的條件,還挑什么挑!”
書房內,秦柏聿坐在硯軍的對面,兩人面前的實木桌上,還攤著圖紙。
硯軍笑意盎然的望著門口的硯時柒,順手將圖紙收攏,對著桌子點了點,“丫頭,放這兒吧!”
硯時柒順從的放下茶盤,書房里茶香慢慢散開,清新怡人的味道撫平了她緊鎖的眉宇。
剛想轉身離開,硯軍卻起身開腔,“丫頭,你陪柏聿坐會兒,我去趟洗手間!”
硯時柒:“…”
她張了張嘴,想找說詞拒絕,然而老謀深算的硯軍,在她泛著抵觸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沉靜、安謐。
硯時柒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眼神游離在書房的每個角落,就是不肯落在秦柏聿的身上。
這樣共處一室,簡直大寫的尷尬!
此時,秦柏聿挽起袖管的小臂越過桌前,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書房的光線本不算明亮,暖黃的光暈下,他眸深似海,薄唇微彎,“你就打算這么站著?”
“咳…”硯時柒清了清嗓子緩解尷尬,拉開一旁的木椅,落座后一盞瓷杯放在了她的面前,男人平緩的聲線傳來:“嗓子不舒服?”
硯時柒似笑非笑著搖頭,“沒有。”
說話間,男人將瓷杯放在唇邊,輕輕吹散霧氣,氤氳了他臉頰剛毅的線條。
硯時柒被他直視的目光看得有些頭皮發麻,端起茶杯斂眉,一副乖巧的模樣。
他深幽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被鎖在他的視線里,硯時柒感覺到無所遁形的顫栗。
為了掩飾自己泄露的情緒,她指尖緊了緊,將茶杯送到唇邊。
心緒的不寧和忐忑讓硯時柒手中失了分寸,一杯熱茶猛地灌了小半口…燙!死!她!了!
“咳咳咳咳——”捂著嘴,她猛咳不止。
男人順勢放下茶杯,寬厚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脊背,輕拍之際,深沉的目光泛著笑意,口吻無奈,“怎么這么不小心?”
“咳咳咳,我…你…”
她這樣是因為誰!
硯時柒被燙的舌頭都麻了,眼眶有淚,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只能起身跑出去,找水降溫!
書房里男人的手還停留在半空,望著硯時柒跑走的身影,他的眼底波瀾四起,柔和的笑意勾在唇角,溫暖了他的冷顏。
硯時柒回到房間后,再也沒有出去過,她也不知秦柏聿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是聽到窗外的引擎聲,她將被子蒙在頭上,拒絕再聽到有關秦柏聿的一切。
她想,這個男人是不是克她,不然每次出丑…都是因為他。
這一夜,硯時柒睡得很不安穩,夢中總是有一雙沉深似海的眸子如影隨形,直到清晨六點,她被手機吵醒,倦怠的毫無精神。
摸到手機后,她揉著額角,眼神渙散的接聽,“喂?”
“你怎么還在睡?快起來,喬斐白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