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聿沒有拆穿硯時柒的窘迫,步伐凌厲的走到老板臺前,在硯時柒閃爍的目光中,將相框收進了抽屜。
“久等,剛剛在開會。”
他低深的音色如琴音渾厚,磁性且穩重,將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落座后雙手放在桌上,清雋的指尖交叉。
硯時柒訕笑:“沒事,秦總很忙,我理解。”
說話間硯時柒已經施施然的回到了沙發旁,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秦柏聿進來后,她感覺辦公室里的溫度更低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柏聿開門見山,沉靜的目光如星空幽遠,看不到底,也摸不透他的情緒。
硯時柒啜了一口水潤喉,盡量無視他身上過強的氣場,手指捏著墨鏡,說道:“我昨天聽我爸說,我們兩家要聯姻…”
秦柏聿惜字如金,聽到她提及聯姻,濃黑的俊眉輕揚,“嗯,你有什么想法?”
沒料到秦柏聿會直接發問,硯時柒懷疑自己是不是泄露了真實的情緒。
尤其在他那雙格外深邃仿若能洞悉人心的目光之下。
緩了緩神,硯時柒直起腰板,“秦總,聯姻這事兒,我覺得太草率了。畢竟我們今天才第二次見面。”
“草率?”秦柏聿目光一凌,似笑非笑的說道:“三個月前,秦硯兩家在談合作方案的時候,就已經初步定了聯姻,難道硯老沒有告訴你,那筆融資就是秦家給的一部分聘禮?”
硯時柒:“!”
一部分聘禮…聘禮…
這句話,乍響在硯時柒的耳邊,她突然有些呼吸困難。
原來,三個月前,她爸爸就已經打了聯姻的主意。
融資就是聘禮,而她還傻乎乎的找上門,企圖找到一絲回旋的余地。
硯時柒的臉色微白,眼底卻盈滿倔強。
她灼灼的看向秦柏聿,垂死掙扎一般,試探道:“秦總這樣人,難道也愿意接受家族聯姻的安排?”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樣的人?嗯?”
男人尾音輕揚,如石子落湖攪起陣陣漣漪。
硯時柒心情復雜,竟一時失語。
是啊,他是什么樣的人呢?她又怎么會知道。
失神的硯時柒像丟了魂兒似的垮下了肩膀,心里五味陳雜的情緒無處安放。
辦公室里再次恢復了靜謐,壓抑的讓人心緒難安。
“硯小姐如果對聯姻一事耿耿于懷,也不是沒有化解的辦法。”
陡地秦柏聿這番話,讓硯時柒漂亮的桃花眼里恢復了少許的生氣。
她抬眸望著他,面含期冀:“什么辦法?”
秦柏聿將她所有的情緒收入眼底,唇角哂了哂,順手拿起一份文件,漫不經心的說:“將融資的錢還給秦氏,聯姻自然作罷。”
硯時柒:“…”
她雖然沒有經營過公司,但也從沒聽說過,融資的錢還能退回去的。
這男人…
‘咚咚——’
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卓寒探頭進來,“總裁,墨少來了!”
“嗯。”
男人應了一聲,目光再次看向硯時柒,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硯時柒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