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客人?不過我記得好像沒有邀請過其他人啊…”
房間內傳來了屬于高山英志的聲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難怪在這個時候不是猜測來者的身份,而是在盤算著自己邀請了誰進門。
一邊做著疑問的話語,高山英志一邊催促起了不遠處的女兒:“小實,不要磨磨蹭蹭的,快讓客人進來!”
父親在房間內的吩咐聲,讓高山一實愣住了的神情為之一振,原本因為這個從未想到過的來客而木訥的思維,在父親的催促下也變得清晰了許多。
“是——”稍微回頭答復了父親的催促,高山一實便重新轉過了視線,來到了眼前人的身上,“請進吧。”
看似態度平淡,實際上也就只有高山一實自己才知道,心情早已如同坐過山車一樣猛烈了。
鷹山和海…這個人給到現在的自己感受非常復雜。
作為一個偶像,理應該是杜絕一切緋聞,但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幾年的感情卻無論如何也難以徹底抹去,明明都快過去一年多,再次見面時,還是讓自己有一種心跳加快的狀態出現。
這樣好嗎?這樣不好。
但…明知道這樣不好,高山一實卻無法抵御父親的催促,還有自己內心深處的…潛意識。
在潛意識之中,高山一實還是傾向于讓對方進入家門的。
畢竟…是相處了這么久的人呢。
用這樣的理由,高山一實在努力的為自己找著借口。
“只是朋友之間的久別重逢,就只有這么簡單,沒錯…”
抿了抿嘴,經過了這見面后快要一分鐘的尷尬過后,鷹山和海也是從最初的愣神狀態下平復了過來,總算是可以用一個相對于冷靜的態度來進行對話了。
一個人用只有自己才可以聽見的聲量在喃喃自語,即使是跟在她旁邊的鷹山和海也很難聽清。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說起來也很奇妙。
距離上次見面也就是幾個月前而已,不過那一次是有生駒里奈在場,于外界的環境中也不好聊得太多,不過這一次可就不大一樣了。
想要伸出手拍拍女孩的腦袋,但在出手的一瞬間又被自己本能地收了回來:現在高山一實的身份可和以前不一樣了。
要說難受,那也是肯定會有的。不過現在能夠跟小實再見一次面,這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了。
即使這只是一個很有限的時間,但足夠讓自己度過了。
“讓我來看看…是誰來了。”
屋內的高山英志很明顯是喝得有些過多了,從進屋后聞到的一股酒氣就可以從中感受得到。
跟隨著高山一實的腳步,鷹山和海亦是平緩的換上了一雙非常熟悉的室內鞋——過去了一年多,這雙當初還一直在室內使用的鞋,也還是留在了這里。
雖然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但鷹山和海就是被其感動到了。
原來自己即使是在高山的家人心目中,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否則也不會在一年多沒有到訪的情況下,還留下專屬于自己的東西。
沒有對逐漸接近自己、帶著酒氣的高山英志產生任何抵觸心理,鷹山和海就這樣坦然的面對了起來,盡管客廳不遠處的兩名年紀差異頗大的婦女已經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嗯?這是…”走到了自己面前,高山英志的面容之上顯現出了非常明顯的遲疑,仿佛是對眼前的人出現在面前感到了非常驚訝、不敢相信一樣,“你是…”
皺著眉頭,高山英志遲滯了好一陣,這才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和海,對吧?”
堂而皇之地點了點頭,如果說在敲門、門開的最初一兩分鐘里還有緊張的話,那么走進門來過后,這種緊張感也就一掃而空了,轉而替代的是久違了的家一般的感覺。
“是的,我是。”淡然的回答了這位曾經無比接近是岳父的長輩,鷹山和海絲毫都沒有帶著遲疑。
得到了自己肯定的回復,一旁的高山英志神情之中忽然變幻得飛快。
好像是懷念,又好像是開心,到最后直接抓住了鷹山和海的手臂,欣喜地道:“什么嘛,原來是和海啊。一起來喝酒吧?自從你跟小實都去東京了以后,家里只有我一個人能夠喝酒了…”
不等自己與房內的其他人做出久別重逢的問候,高山英志便是搶先一步拉住了自己的手臂,直直來到了桌前一股勁地倒上了啤酒。
“以后休假,大可以來我們這里休息。”高山英志笑道,“我是隨時歡迎的。”
“爸爸!這個…”
高山一實剛表示出了自己的抗議,便受到了來自于父親的拒絕:“小實,雖然和海跟你不再是戀愛關系,但我就是很欣賞他…就當是成全爸爸的一樁心事了,好嗎?”
“欸…好、好的。”
自己的抗議被父親當機立斷地拒絕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高山一實被拒絕后的表現并不是生氣委屈,反而是有那么一些開心…仿佛剛才的抗議才是違心的一樣。
既然我的抗議被拒絕了,那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看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了呢…鷹山桑以后將會經常來自己家借宿的這件事。
不過…為什么會對這件事感到開心呢?
一進門就被高山英志纏住喝酒,鷹山和海也沒來得及與曾經的戀人敘舊,只有等這頓飯結束以后才能好好說一說了。
“和海,好久不見。我可經常在電視上看見你。”坐在另一邊的奶奶玉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古稀老人的狀態,整個人神采奕奕,不斷地與久別重逢的年輕人說起了話:“不過,你什么時候把這一頭長發給剪掉?真是的,看上去一點都不精神。”
“這個嗎?因為是舞臺的效果需要,才必須留的…”
“啊啊,我看過你們的live。要把發型做成那種樣子,得花多少發膠?”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