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共收你一萬兩千六百円。”
蟹道樂的工作人員服務態度良好,再耐心介紹完了菜品詳細的分類過后,也收獲了作為顧客三人的滿意。
“琉璃套餐應該味道不錯。”在服務員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包間內坐下,鷹山和海早已因為饑餓而對之后將會端上桌來的螃蟹迫不及待了。
而坐在對面的兩兄妹也好不到哪里去。
西野太盛用放在桌上屬于自己的毛巾擦了擦手汗,很及時地回答起了好友的話語:“嗯,我有幸在這里吃過一次。琉璃套餐大概就是煮螃蟹、螃蟹刺身、燒麥,以及烤、天婦羅、燜飯的組合,四千円能吃這么豐盛繁多的一頓,實在是很不錯。”
“啊,是這樣啊。”抿了一口餐廳贈送的熱茶,鷹山和海下意識地說道:“如果小實在這里的話,肯定也會很開心的吧?”
自己下意識地一句話,竟是讓鷹山和海發現了坐在對面的西野七瀨,似乎產生了一個瞬間的異動。
但這份異動很短暫,短到讓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錯覺。
暗自搖了搖頭,鷹山和海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開始期待起了之后即將上桌的晚餐。
晚餐的份量吃得不多,如今又有一次不用花錢就能吃到一頓算得上不錯的晚餐,這讓他們開心之余又帶著一絲期待。
期待著早一點上菜。
瞄了一眼跟妹妹坐在一起的西野太盛,自己的心中不經意之間閃過了一抹惆悵——為什么自己沒有這么一個可愛的妹妹?
心中這么想著,但自己倒是沒有太多的氣餒:“總之,這一次能夠和大家一起在大阪遇見,是我的幸運。”
在一切開始之前的場面話還是有必要的,而西野太盛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連忙開口回應了過去。
看著兩個人的高談闊論,西野七瀨大感無趣,只是自顧自地喝著并不算好喝的熱茶,等待著即將被端上桌來的晚餐。
第一道菜是蒸螃蟹。
三盤盛著蟹腿蟹鉗的小盤被端到了桌上,與之隨同的還有三個用來調味的食碟,份量談不上多,甚至可以說根本填不飽肚子。
不過一想到之后還有好幾道沒有呈上來的菜,也就釋懷了。
經過清蒸熟的蟹腿蟹鉗通體呈淡紅色,偏柔和的色彩似乎也在側面驗證著它柔嫩的口感。輕輕嗅著,一股寡淡的清香味便鉆入了鼻孔之內。
嗅覺上得到了滿足,味蕾便發出了屬于自己的渴求之情。
在食欲大振的狀態下,鷹山和海沒有繼續折磨自己,而是馬上提起了兩雙木筷,左右開弓地將蟹腿上的肉給慢慢剔除了下來。
純白無瑕的蟹肉在木筷的牽扯之下沒有受到一點阻力,幾乎是絲滑無比地被剔除了下來。夾住蟹肉放進小碟內稍微沾上一些蘸料放入嘴中,屬于蟹肉的清甜便混合著一絲微酸的醋味一起綻放在了舌尖味蕾之上。
細嫩的肉絲與舌尖經歷了短暫的交融之后,又以一個順滑的方式流入了腹中。雖然只是很微小的一份蟹肉,但給自己帶來的滿足感卻是非同一般的。
有些事情,只要開過一次先河,便會有第一次、第二次,乃至于食髓知味。
玩游戲是這樣、與小實一起變成大人是這樣、今天的這份蟹肉也是這樣。
本身就是一個饑腸轆轆的狀態,如今在接觸到了一份美味的料理之后完全陷入其中,沒有空余時間來跟面前的西野兄妹進行攀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真好吃啊。”
西野太盛稍微停下了手中進餐的動作忍不住發出了贊嘆:“不過,為什么以前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這么好吃呢?難道換了一個廚師?”
“因為…”西野七瀨抿了抿嘴,明明在說話,但嘴型硬是從來沒有見到有什么變化,甚至讓人以為在說腹語:“是免費的。”
聽見了兄妹倆的討論,鷹山和海不禁莞爾。想想也是,什么飯菜都沒有免費的來得香。
沒有管兩人的討論,鷹山和海繼續投入到了填飽肚子的任務當中。
隨著時間的逐漸進展,原本還很干癟的肚子也隨之慢慢地滿足了起來。
解決了最基本的需求,現在就可以分出心來,與跟前的這兩兄妹閑聊了。
“今天的這份晚餐很不錯,”扒了一口帶著蟹肉清香的燜飯,鷹山和海很久沒有體驗過這么滿足的晚餐了:“物有所值,如果回去以后,我肯定會推薦給小實的。以后總會有來大阪的時候。”
嘴里的語句不停,自己的眼神總是不經意地瞟了瞟西野七瀨的方向。
對方的反應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在聽到“小實”這個名字過后,西野七瀨忽地止住了喝茶的動作,抬起雙眸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很快轉移了開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似很快,但仍舊是被自己所察覺了。
果然是這樣。
心中對此明了,鷹山和海將話題往西野七瀨所希望的方向順著帶了過去。
“說起小實,我突然想起來了,她似乎對七瀨很上心呢。”
一邊說著,鷹山和海一邊也在觀察著西野七瀨的神色。
“誒?”聽見了鷹山和海的話語,先是抬了抬腦袋,西野七瀨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過于大了,又連忙地垂了下去,但只有她自身才知道,自己對這件事有多在意:“有嗎?”
將女孩的這一個小細節看在了眼里,鷹山和海繼續說道:“經常向我提起你,讓我如果來到大阪的話要捎帶一些問候…”
鷹山和海話語的內容無疑是讓女孩感到高興的。
“是、是嗎?”面色之中帶著一點拘謹,不過西野七瀨整個人的態度相較于之前就要放得更開了:“嗯…謝謝。”
與鷹山和海做著答復,西野七瀨陡然間也想到了些什么,開口說道:“小實也跟我說過,鷹山桑是她最喜歡的…男人。”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西野七瀨總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酸酸的醋意,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而來、由何而起。
真是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