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自己,鷹山和海訝異地追問道:“為什么是我?”
看著眼前這一個個投向自己的目光,鷹山和海先是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確定了名額,只等著自己上鉤。
“沒錯。”葦名洋介點了點頭:“你是隊長,就應該做出一個典范。”
“而且,只有你是最閑的。我們都有各自的樂器,只有你,拿一支麥克風就足夠了。”
平田徹也在這時候接上了一嘴,上下打量著鷹山和海,神色中流露出來的幸災樂禍不言而喻。
“可是…”
正當自己還想說些什么,一旁三人很快就做出了打斷:“沒什么可是的,你就準備好酒精吧…”
搖了搖頭,鷹山和海也是對這幾人的不著調早就習慣了。
不過轉念想想,吐火這樣的事情…好像還從來沒有試過,以往都是看著電視里的各種樂隊玩過,這次真的輪到自己身上,反而還有些不大習慣。
音樂,有兩種表現形式。
一種是錄音師專輯,一種則是現場的表演。
對于流行樂與搖滾樂來說,這兩者之間更側重的方向完全不同。
流行樂當然是更完美一些的錄音室作品為重,而搖滾、金屬這樣的風格,現場的魅力遠遠大于錄音室。
不僅是現場的氣氛無可比擬,各種各樣的互動也是值得稱道的。
咬鴿子的脖子、吐血這些歐美樂隊極端的舉動暫且不論,在日本的樂隊當中,也有一些在常人看來很“過火”的舉動。
比如圣饑魔的倒立唱歌、luna sea 的一百八十度旋轉打鼓…
更不用說現在的情況。
要讓一個陌生地方的觀眾快速記住自己,從而在這一群本地頗有名望的樂隊當中脫穎而出,除了音樂本身要足夠出彩以外,也可以適當地加一些花活,以此來增添他人的印象。
就例如現在的噴火。
對于演出的歌單,自己采取的仍舊是老三樣。上臺的互動、樂手各自SOLO一段,四十分鐘都嫌短了。
鷹山和海絕對是最忙的一個人。
現在除了要準備明天的演出,還要考慮…該如何才能避免頭發被燒著。
摸了摸三個月以來已經逐漸長了一些的頭發,稍微有些擔心明天的處境。
留長發是每一個搖滾樂手的夢想,鷹山和海也不例外。
學校對于校內學生的形象管控并不嚴格,或許是因為這里曾經出了兩個搖滾巨星——否則葦名洋介染頭發的舉動,絕對會被要求染回黑色的。
一晚很快過去,經過了白天的一整天排練過后,夜色也隨之降臨。
有了人見元基的關系,amazing和pickles,這兩支名不見經傳的關東樂隊,拿到了大阪本地相當有名望的livehouse晚上黃金時段的演出機會,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盡管拿到了黃金時段的演出機會,但根本沒人認識這兩支年輕得過分了的樂隊——這兩支樂隊似乎是livehouse的老板很欣賞看重,來自關東的樂隊,僅此而已。
黃金時段聚集了本地頗有名氣的各種樂隊,其音樂類型也很是豐富:從搖滾到流行,各式各樣的都有。
在這其中,鷹山和海便發現了此前人見元基所說的“全女子樂隊”。
“mad catz。”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好友,平田徹努了努嘴,示意著鷹山往他所示的方向看去。
女子樂手相比男生來說很稀有,更不用提這還是全女子樂隊了。
在得到了平田徹的示意過后,鷹山和海很快地將視線轉移了過去。
出現在視野內的,是一支三人女子樂隊。
這三個女生都打扮得很辣妹風,雖然裝扮與妝容偏向于成熟,但還是能從她們的相貌之中看到一絲稚氣。
“她們看起來跟我們的年紀差不多。”鷹山和海嘀咕道,而平田徹也很快接過了自己的話題。
“豈止是差不多,甚至還比我們小一歲。”平田徹語氣確定地說道,為了表明自己的權威性,還進一步地解釋了起來:“這是我特意找鈴木桑了解到的。這支樂隊都是高一學生。”
聽完了平田徹的講解,鷹山和海這才明白了一些。
被留級一年的自己,乃至于整支樂隊都不是正牌的“高一”,所以只是平田徹稍作解釋,鷹山和海就明白了許多。
平田徹的解說仍未結束:“她們可是有事務所,還發行過單曲的…還是索尼!比我們強多了。樂隊的三個人分別叫做Sayaka、eiko,還有…Yashi。真是一群厲害的女人。”
“是…是啊。”在此之前還無所謂,但直到平田徹將她們的履歷一一講出來過后,鷹山和海就有些汗顏了。
明明比自己還小一歲,就獲得了全國主流出道的資格…這樣的樂隊,比現在還沒有發過唱片,唯二可以宣傳的渠道只有奔波演出,亦或是通過網絡傳播的amazing還要高出一截。
這也是主流樂隊和地下樂隊的區別。
在驚訝于對方的成就之余,鷹山和海也更多地對她們有了一絲關注。
看來這家“rock city”,果然無愧于大阪本地頗具名望的livehouse。就連一支年歲比自己還小的全女子樂隊,成績與履歷都要比amazing出彩。
只是稍微感嘆了一番,鷹山和海便很快進入到了演出前的狀態。
現在任何事物都沒有之后的演出重要。
這家livehouse所制定出來的規則,與菅野的叔叔所創辦的“kanno”一樣,都是采取的讓入場觀眾投票來選擇最喜歡的演出嘉賓,以此來按多少分配演出費。
對于這樣的分配方式,鷹山和海是絕對有信心的。
后臺之中,所有人都沒有互相打擾,而是紛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至于心中所想,也就只有本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