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y有三倍的周長,所以就要畫出這樣的曲線…”
枯燥乏味的數學課,讓自己難以投入。
講臺上禿頂老師的聲音就像是一首催眠曲,配上五月份有些炎熱起來了的天氣,讓人昏昏欲睡。
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右側的位置,發現高山一實也是一副無心聽講的模樣,讓鷹山和海不禁莞爾。
不過自己可不打算在課堂上交頭接耳。
只是在女孩的側臉上稍作停留,鷹山和海便很快將視線轉移到了窗外,欣賞起了外面的景色——這就是座位緊挨著窗口的好處。
揉了揉發沉的眼皮,不知不覺間,有些困了…
“下周的遠足旅行,希望大家都做好準備。”
在今天最后一節課由班主任伊藤作為結尾之后,也昭示著又一個星期過去了。
下周的遠足,班里早就期待很長一段時間了。就連鷹山和海也不例外,聽說遠足的地點在靜岡。
靜岡…抹茶、富士山、伊豆半島的沙灘,這些都是自己對這座城市的印象。
但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下周的遠足旅行,而是明天的演出。
自從上一次幫助菅野成功救場之后,自己就被這家livehouse的負責人所看中了。
明天晚上的黃金時間,將會是amazing首次登上livehouse舞臺的機會。
為了準備這一天,樂隊的每一個人都排練了很久。而現在,機會來了。
與樂隊的成員進行了最后一天的排練后,鷹山和海便開始對明天的演出開始默念起了最后倒計時。
“明天的演出,我們一共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鷹山和海手里轉著筆,顧盼了一圈眼前的樂隊成員后繼續說道:“歌單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吧?”
對于鷹山和海的囑咐,平田徹撓了撓鼻孔,隨口答應道:“知道了知道了。rocket dive、standing sex和destiny。沒錯吧?”
只見他轉著滿是腱子肉的手臂,看起來頗為不耐煩:“這三首歌,我最近都快練得麻木了。”
“我這是為了萬無一失。”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鷹山和海當然不會對平田不耐煩的反應感到生氣:“總之,明天是我們第一次登上舞臺,所以一定不能出亂子。”
事實上,不僅是自己,其他人也都對這次的演出非常看重,只是不愿意表現出來罷了。
在鷹山和海說完之后,幾人都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destiny,在幾周前作為菅野浩司的應急主唱上場時就表演過,是一首力量金屬。而至于另外兩首歌,則就不一樣了。
rocket dive,是自己從儲存卡中提取出來的一首屬于hide的前衛搖滾,而standing sex,則就是Xjapan的一首小黃歌了。
三首歌都是能讓人躁動起來的,對于現場大于一切的livehouse來說,沒有什么比這種類型的更強了。
結束了最后一天的排練,明天的演出也迫在眉睫了。
對于立志于走向主流的amazing來說,明天是他們走向成功的第一步,也是向同一個高校的前輩XJapan靠齊的第一步——X也是從校園逐漸走向大眾的樂隊。
距離首次登臺演出只有最后一晚,這一夜在樂隊的四個人心中都是難以入睡的。
以至于第二天集結之時,所有人都頂上了一層黑眼圈。
除了鷹山和海與平田徹之外,其他兩名弦樂手都帶上了各自的樂器——相較于借其他人的樂器,他們還是更習慣用自己的。
一陣車程過后,眾人在約定好的排練室與pickles的成員碰頭。
“浩司,這次拜托你了。”
面對鷹山和海的道謝,菅野浩司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這是我應該做的。上次如果沒有你出面的話,我們的演出機會就讓給別人了。”
“你的這三首歌,我這個星期花了大功夫來琢磨。”菅野浩司言語之間一點都不吝嗇于自己的溢美之詞:“我真想把你這家伙的腦袋切開來看看,為什么這么多好的創意。”
Amazing是四人樂隊。但要完整地演繹出這三首歌的編曲的話,只有一個吉他手是不夠的。
復雜的編曲,如果仍舊保持一個吉他手的話,會讓吉他缺少層次感。在學校演出倒也不會這么麻煩,但今天是正式的演出,這就必須認真起來。
自己必須要再添加一個吉他手進行配合,而技術精湛的菅野浩司顯然就是一個完美的人選。
對于有人加入樂隊與自己搭檔吉他,葦名洋介是沒有排斥的——一個人彈奏這么復雜的金屬樂,對自己的確是一個艱難的考驗,而現如今有一個人加入,也算是減輕了一些負擔。
在今天的演出當中,個人風格更突出的菅野浩司臨時加入作為隊內的主音吉他手,而對于節拍把控得更加穩定的葦名,則就擔任節奏吉他手。
隊伍的分工已經明確,現在就只剩下最后演出開始了。
“你好。”
正當鷹山和海坐下來休息之時,耳畔邊傳來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抬頭循著來源看去,眼前人長相普通,身材卻很高大,是一張自己陌生的面孔。
雖說是陌生的面孔,但稍作排除法就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此前因為咽喉炎缺席的主唱,巖成。
“你好。”懷著奇怪的情緒,鷹山和海與之打起了招呼。
“你的事情,我都聽菅野說了。”巖成的面色如常,看不出有多少情緒:“很感謝你能臨時救場。”
“不不…我只是盡我所能罷了。”
稍微禮貌地做出了回應,兩人便這么普普通通地完成了接洽。
兩支樂隊的頭一次接觸,倒是相處得很融洽——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融洽。
與臨時加入的菅野浩司完成了開場前的排練,時間也很快地接近了演出開始的時間。
倚靠在通道處,聽著從不遠處舞臺中傳來的樂器與歌聲的合奏,盡管這并非自己頭一次上臺,但這代表樂隊首次登臺演出的等待時間內,還是讓鷹山和海感覺到了心跳加快。
但這種心跳加快的感覺,是來自于興奮與激動,而非緊張恐懼。